小屋中,床榻咯吱咯吱作响了许久。

    两个人气喘吁吁。

    “来……”

    杜妗感到一阵茫然,之后想起了什么,双手用力按住薛白那有力的腰肢。

    她很累了,闭上眼歇了一会,想到了一些遥远的事。倘若,生了一个孩子,她会将那孩子寄到颜嫣膝下。

    初时是极为不甘的,但此事她思来想去,只有那样,她挣来的一切才能以最顺利的方式交到她的孩子手里,她必然会挣到很多东西,因为她生来强大。

    有时候,她也意识到她想要的不是一个孩子,而是让她的强大更有意义。

    她与薛白一样,始终爱的是自己。

    当然,八字还没一撇,眼下她不与薛白说这些,更愿意说些高兴的事。

    “我为你证明……你很行。”

    “为何要证明?”

    “因为长安许多人都说你不行。”杜妗笑了笑,抹了抹被汗水黏在脸上的碎发,“但你有多行,近来只有我知道。”

    “我们高兴就好,管他们如何说。”

    “好吧,便听你这位坐怀不乱的端方君子的。”

    到今日,杜妗的心态却是有些变了,不再嫉妒颜嫣。她想到她捧着大碗喝药的样子,知她肯定是没办法像自己这样与薛白抵死交战的。

    此时,院内的铃铛声响起,是曲水来了。

    这婢女如今已懂事了许多,若不是急事,不会在杜妗与薛白相见的时候跑来。

    “二娘。”

    “等着。”

    杜妗应了,白了薛白一眼,想要起身,马上却又躺下,道:“你去。”

    “好。”

    薛白起身披衣,整理了发髻,绕过屏风,拉开门栓,问道:“何事?”

    “达奚娘子来了,称有急事与郎君说。”

    薛白遂过去相见。

    他一脸严肃地步入前方的厅堂,问道:“出了何事?”

    达奚盈盈吸了吸鼻子,瞥了薛白一眼,捋了捋并未散乱的头发,低下头,应道:“出事了,迟姝死了。”

    “谁杀的?”

    “当是李琩。”

    “他察觉到我们收买了迟姝?”

    “应该是……”

    正此时,施仲也是匆匆赶来,禀报了一个让薛白甚是吃惊的消息。

    “郎君,汝阳王暴病而亡了。”

    “什么?你说的是汝阳王李琎?”

    薛白有些难以置信,他不久前才见过李琎,对方正值壮年,且气色颇好,如何短短数日内就暴病而亡了?

    可若说有人害,一个堂堂郡王又岂是好害的?

    “我得去看看。”

    薛白才打算往汝阳王府,须臾想到,自己其实是没理由去的,遂吩咐道:“我去找杜甫,你到时再安排人把消息告诉杜甫。”

    他走出厅堂,脑子里想着那方铜镇纸,猜测李琎之死是否与它有关,忽然想到,李瑛像是螭龙,李琎何尝又不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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