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待父皇又爱又敬,不敢……”

    “太子,愣着做什么?审。”

    “儿臣遵旨。”

    李亨无奈,问道:“十八郎,我问你,天宝元年,你为宁王守孝期间,可曾对父皇有怨怼之言。”

    “没有。”李琩摇头道:“绝没有。”

    “你可识得惠陵守卫苗卯?”

    “惠陵守卫无数,我如何记得是哪个人?”

    面对李亨,李琩语气并不好,心里非常抗拒这种审讯,且很清楚,李亨跑来求情,实则是更加触怒圣人,要置他于死地。

    李亨确实想置李琩于死地。

    两人之间关系本就不好,三庶人案之后,他抢了他唾手可得的储位,他则怀恨在心,没少在暗地里构陷他,总之也曾杀得难解难分。

    装作宽容地问了几句话之后,李亨既已显了仁义,问题便渐渐犀利起来。

    “汝阳王李琎是否常常与你私下碰面?”

    “偶尔有,但绝不是‘常常’。”

    “你们秘谈可有提及当年指斥乘舆之事?”

    “我们没有。”李琩急道:“李亨你要害我,故意拿这些让我不能自辩之事来定我的罪。”

    “证据确凿,你敢当着父皇的面说谎?”

    “父皇。”李琩转向御榻的方向,重重磕头,泣泪不止,“儿子真是被冤枉的啊!”

    李隆基一直在冷眼看着这兄弟相残的一幕,像看着两只斗鸡。

    他看透了李亨的虚伪,也仿佛看到了李琩当年躲在惠陵是带着怎么样的怨忿之心在咒他驾崩……

    “父皇!”

    李琩大哭,知道眼前这对父兄都是满心杀意,自己必死无疑了。

    杨玉环骗了他,没有出手帮他。

    可笑的是,他沦落到今日这地步,全是因为她。他这一生,因为那个女人而失去了一切,何等不值?!

    “我没有指斥乘舆,更没有妄称图谶,是薛白陷害我,对,他是李瑛的儿子,为了报仇来害我。这些供状全都是伪造的,京兆府的杨国忠、杜有邻都是薛白的人,他们联手构陷我,因为薛白与贵妃有染,吴怀实说的没错啊,父皇,我真的是被冤枉的!”

    说着,李琩转过头,以哀求的目光看向李亨,请求他与自己一起陷害薛白。

    他已找了一个与李亨也有仇怨的人,希望李亨的杀意能转向薛白。

    “薛白给贵妃谱了新的词曲啊,吴怀实都听到了,父皇,他们所有人都在欺瞒你啊,还有他,高力士,他被贵妃策反了,为薛白脱罪,拿这些供状陷害我……”

    高力士听了,上前一步,本想解释,想了想却没有开口,反而退了回去。

    李亨则是沉默着,巴不得圣人先杀李琩,再杀薛白。

    “我昨夜到虢国夫人府,是去找证据的啊!”李琩又道,“真的,我只是想找出薛白的罪证,好证明自己的清白。”

    御榻上的李隆基神色平静,招过高力士,问道:“此事,太真如何解释的?”

    “这……贵妃还没有解释。”

    高力士其实知道薛白已去了虢国夫人府为杨玉环献计,此时却故意不提。

    此事圣人早晚会知道,但在发怒时听闻与在冷静时听闻,完全不同。

    李隆基又看向袁思艺。

    袁思艺正要安排人去问,已有宦官赶了回来,双手递上一个小小的卷轴。

    “圣人,这是贵妃的陈词。”

    李隆基接过,缓缓摊开来,只见杨玉环自陈罪当万死,却没有给他一句解释。

    卷轴展到尽头,末处只有一撮头发,她竟是剪发以示自知该死之意。

    他又惊又怒,愈发不悦,将手里的卷轴丢在一旁,道:“把十八郎押回鹰狗坊思过。”

    李亨闻言,心中暗喜,知李琩必死无疑了,否则,今日便该是放他出宫。

    “谢父皇开恩!十八郎,还不谢父皇。”

    “求父皇饶命!”李琩则是吓得魂飞魄散,哭求道:“四郎才死在鹰狗坊啊!都是父皇的亲生骨血,哪怕是念着母后的情面,饶我一命吧!”

    李亨宽慰道:“你说什么,父皇只是让你思过,还不谢恩?”

    他越是这般,李琩越是被气得血涌上脑门。

    “滚,别在这惺惺作态,你分明是想害死我!还有,父皇分明知道我是冤枉的,为何还要如此?贵妃信上说了什么?她冤枉我!”

    李隆基懒得理会他,挥了挥手,让人将李琩拖下去。

    那哀求的话语一直充斥在殿中,显得聒噪,等这个儿子死了,也许能清净许多……

    忽然。

    “李隆基!”

    如晴天霹雳般的一声怒吼,吓得所有的人都打了一个冷颤。

    摁着李琩的两个宦官也被吓得呆住了,站在那不知所措。

    李琩像是发了狂,状若疯魔,挣出一只手来,指向李隆基,吼道:“虎毒尚且不食子,你是怎么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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