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的心意,而李腾空也感受到他的目光,耳根都红了。

    两人最近正在突破关系的边缘来回试探,最是想黏在一起的时候,薛白不由想着今夜也许能到她屋子里去……

    谢阿蛮正是在此时到的。

    薛白听了她的转达,并不认为杨玉环是为了看烟花而诈他。他给她送过的礼多了,可之前并未见过杨玉环用这种拐弯抹角的方式来讨,从来都是光明正大地要。

    “确是还有一颗烟花,那我带进宫中。”

    薛白今日带的烟花竟是比昨夜的还大些,但进了华清宫,却得知圣人正在商议重要朝政,不便打搅。

    他遂向高力士问道:“臣为中书舍人,圣人是否召我拟旨?”

    从本心而言,他更想参与军国大事,而不是只被召来嬉游。然而,得到的答复只有一句冷冰冰的“圣人并未召见”。

    一直等候到天黑,谢阿蛮重新赶过来,称贵妃已在长生殿还愿,还了愿已等不及看烟花了,让薛白带着烟花到西绣岭去放。

    “那儿地势高,放起来才好看。”

    “可是……”

    “薛郎不必可是了,圣人已应允了。贵妃可已起驾登山,快去吧。”

    谢阿蛮十分雀跃,恨不得伸手抢过薛白手里的烟花。

    故地重游,西绣岭上已加盖了几道宫墙,守卫也比当年要森严了些。

    薛白登上山时,只见长生殿内的女冠们都已经闻讯而来,拥在殿门前熙熙攘攘的,满怀期待地等着,一见他来便欢呼了出来。

    “烟花使来了。”

    谢阿蛮怕薛白被她们围住,连忙引着薛白往一旁的观星台上去。

    那观星台建得甚高,登上之后可以俯瞰华清宫,在此放烟花,确实是最好的地方。

    “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薛郎也喜欢太白的诗?”张云容早已候在观星台上,听了薛白吟诗,有些惊喜地道。

    她是真不高声语,压低了声音,把一个火折子递给了谢阿蛮,道:“一会儿,你来点烟花。贵妃有要事与薛郎说,我带他离开一会。”

    谢阿蛮听了前一句,先是惊喜万分。待听得后面一句话,脸色便奇怪起来。在她想来,贵妃这般费尽周折,偷偷摸摸地见薛白,还能有甚旁的事?

    “是。”

    接过火折子,她低声应了,目光盯着薛白的背影,暗忖不知他有什么好,竟是那么多女子都喜欢。

    薛白由张云容引着,从观星台另一侧的小梯子下来,绕进了长生殿后方,有一道小门被打开,他悄无声息地进去,拐进了长生殿。

    这一次,长生殿内比上一次明亮些。

    杨玉环正双手合什,跪在神案前。见薛白来了,连忙起身到了帷幔后面,招手让他近前来,并吩咐张云容出去看着。

    她穿的是他送她的襦裙,美得不可方物,动作时偷偷摸摸的,不由让人起了旖旎之念,误以为她招他来是为了佳期幽会。

    薛白上前几步,感觉像是牵牛星迈过了银河,与织女星相会。

    “阿姐。”

    “你来了。”

    杨玉环方才想到了薛白当年在此念的那首词,“纤云弄巧,飞星传恨”,定了定神,才记得要说的是何事。

    她遂以姐姐教训弟弟的口吻道:“你又惹麻烦了知道吗?”

    “还请阿姐赐教。”

    “你先说,你可有未告知我的事。”

    “有许多。”薛白问道:“阿姐想知道哪桩?”

    “你的身世。”

    “我就是薛锈收养的义子,不出预料,会是一个草民之子,芸芸劳苦大众当中的一个。”

    “我不信。”杨玉环道,“吴怀实说你是皇孙,今日此间只有你我二人,你可敢与我坦诚以待?”

    薛白摇了摇头,道:“我不是皇孙。”

    对李腾空,他这般说是出于信任;对杨玉环,他这般说则是出于谨慎。杨玉环的身份太过复杂,他不认为她能为他守住秘密。

    杨玉环已信过薛白一次,这次不再信他,悠悠道:“但这次你又被袁思艺盯上了,也不知他们为何总对你的身世感兴趣。”

    薛白心念一动,问道:“袁思艺可有证据?”

    “我可以告诉你。”杨玉环转身拿起酒壶,斟了两杯,捧起,将一杯递给了他,同时道:“但前提是,我得确定你的所作所为不是在利用我。”

    贵妃赐酒,这是极大的荣誉,往往只有立了大功归来的名将能在御宴上有这样的荣幸。但今夜,杨玉环似乎不打算只赐薛白一杯酒,倒像是想灌醉他,逼他吐出真言。

    薛白犹豫片刻,接过酒杯,端在手里,沉吟道:“我绝不会害阿姐,且会为阿姐好。这一点,我可以发誓。”

    “我得知道你的目的。”杨玉环已喝了她的那杯酒,“喝了。”

    薛白无奈,举杯一饮而尽,发现这酒呛得厉害,一杯下肚他便感到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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