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气很高。

    待战事落定,对方持刀挂着张通晤的首级上前,喊道:“大唐单父县尉贾贲,举兵讨逆,敢问是哪位将军?!”

    “常山太守薛白。”

    贾贲大喜,连忙将手中的长刀丢给旁人,驱马上前执礼道:“久仰薛太守之名,今至河南,可是河北局势已定?”

    薛白观察着贾贲的表情,推测他还没有收到河北的旨意,遂心中有数,笃定地应道:“安禄山已成瓮中之鳖。”

    “太好了!”

    贾贲再看向光武军那万余人的阵列,更是大喜,推心置腹道:“我与真源县令张巡约定,合兵收复雍丘,薛太守可有意同往?”

    薛白答应下来,问道:“雍丘县情形如何?”

    “雍丘县令令狐潮与逆贼高尚早有交构,叛军一至他便反了。”

    当夜,薛白与贾贲便合力一处,在野外驻扎下来,对着地图商议起取雍丘的计策。

    “令狐潮蓄谋已久,雍丘城高粮足,强攻不易。”薛白道:“不如由我领兵佯攻陈留,逼迫李庭望招令狐潮来援,声东击西,你与张巡则拿下雍丘……”

    ~~

    雍丘。

    令狐潮早已经脱下了原本那身绿色的官袍,换上了叛军赐给他的红袍。

    而他的升迁将远不仅于此,据高尚与他所言,安禄山已准备称帝,连国号都想好了,就叫大燕国,只等筹备就绪就要登基。

    大典那一日,令狐潮也能凭元从之功得一身紫袍。他当然是元从,他的女儿早年间随高尚私奔,这些年一直遮遮掩掩不敢与他相认,但至少他还算是接受了高尚。

    总之他对成为一朝重臣十分期待,因此近来做事干劲十足,投降之后立即偷袭了邻近雍丘的襄邑县,襄邑令与他是旧识,不知他已背叛大唐,不仅打开城门放他进城,还设宴款待于他。

    令狐潮遂在襄邑令背后捅了一刀子,并借机俘虏了驻扎在襄邑的淮阳军将领雷万春及其部下百余人,大胜而归,将俘虏囚禁于雍丘,准备斩首示众。

    正在此时,驻于陈留郡的叛军大将李庭望遣信马来了,听闻信马所述,令狐潮颇为惊讶,接连反问了好几句。

    “谁?薛白?他跑到河南来了?”

    他当然听说过薛白的名字,他女婿高尚就是因对方而毁了容。虽然毁容之后的高尚更得他的喜爱,但他却很清楚,能够让他那傲慢女婿吃亏的人,绝对是个不可小觑的对手。

    李庭望亦很重视薛白,称薛白率万余兵马进犯开封,被他挡在陈留。令狐潮有心立功,当即点齐兵马,亲自率领前往支援。

    在从雍丘通往陈留的平原上,树林中正有光武军的哨探趴在树梢上持千里镜远远眺望,待看到有尘烟,立即便向树下灌木丛中的同伴打招呼。

    打招呼的方式也很简单,拿石头掷他的脑袋。

    “来了,围点打援开始了。”

    “看清楚是不是叛军旗号。”

    树梢轻轻晃动,上方的士卒双腿夹紧了枝干,伸长了身子。

    终于,一杆大旗出现在他的视线里,正是“令狐”二字。

    而在相距百余里之外,一杆大旗也出现在了雍丘城的南方,守城的士卒远远见了,大呼道:“官兵来了!快击鼓!”

    “咚咚咚咚。”

    鼓声渐渐传到了雍丘城内的大牢中。

    一个身处牢房,却还浑身都被绳索绑得紧紧的大汉原本正在打鼾,听闻鼓声,猛地醒来,一个鲤鱼打挺,大喊道:“来人!”

    “雷阿大,我真是服了你,马上要被杀头了你还能睡得这么沉。”有狱卒过来,指着雷万春骂道:“老实待着,别吵吵!”

    雷万春道:“听到城头的鼓声了吗?王师来了。”

    “那又如何?”

    “你也不想想,杂胡叛逆能成吗?等王师破了城,你得连累你一家老小。”雷万春爬到栅栏边,劝道:“眼下是反正的好时机。”

    “吓唬我?我看你是想吃鞭子……”

    那狱卒上前,抬手正要对雷万春挥鞭子,“嘭”的一声,他整个人竟是被雷万春一把给搂住了,重重摔在栅栏上。

    “你……你怎么挣出来的。”

    “你以为老子在睡觉,老子早就把绳索磨断了。”雷万春那铁钳般的大手扼着狱卒的脖子,道:“我口才不好,方才劝你不听,现在听不听?”

    “听,听。”

    “把门打开,等我那百余儿郎出来,带你谋一场富贵,曲里的花魁想点哪个点哪个。”

    伴着锒铛声响,雷万春拿着条铁链走过牢中的通道,见了守卫便是铁链一甩,砸在其脑袋上,接着一把勒住其脖子直接勒死。

    之后,让他的百余部下夺刀杀人,冲出县牢,直杀向城门处。

    “开城门,迎王师!”

    很快,雍丘城头上,叛军的旗帜倒了下去。

    雷万春站在满地叛军的尸体前,啐了一口,啐出了心中郁气,看着一列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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