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疑。”

    “若如此,臣请陛下任命犬子仆固玚为朔方军留后。”

    “什么?”

    杜五郎知道仆固怀恩直率,却没想到有这么直率,竟是直截了当地就提出了条件。

    但这个条件,绝不是他能替薛白轻易应下的。

    仆固玚为朔方军留后,相当于一旦仆固怀恩死了,仆固玚就要继任为朔方军节度使。

    节度使原本就掌握了一方的所有权力,等同于一方诸侯,再世袭下去,与封疆裂土何异?

    “陛下若信臣,请封仆固玚为朔方军留后。”仆固怀恩面对东方执礼,重申了一遍,以示他态度坚决,“若如此,臣感陛下君恩深重,必效死以报!”

    若薛白能答应,他是真的打算为薛白效死。

    就像以前能为李亨父子做的那样,亲自上阵杀敌,牺牲至亲,哪怕斩杀投敌的亲生儿子,全都再所不惜。

    只要君王能给他最纯粹的信任,他便回报给君王最炽热的忠诚。

    “臣知陛下有壮志,收复河西,联络西域,挥师青海,击败吐蕃,收服回纥,威加万邦,为此,臣愿征战沙场,万死不辞。然而,这些年臣为大唐勘乱,族人死伤惨重,子孙凋零,若能解决了后顾之忧,臣别无所求!”

    “节帅,这事吧……”

    杜五郎原本想说,他作不了主,得上报长安。可转念一想,他觉得自己得先担待一下,为薛白争取一些时间。

    “我得想想如何呈报于陛下,我……远道而来,头疼得厉害,一时考虑不了如此大事。”

    结结巴巴地推托了,杜五郎就向仆固怀恩告辞。

    等到离开这个节帅府,他不由心中叫苦不迭,暗忖这下完了,跑来这一趟,竟是逼反了仆固怀恩。

    忽然,被撞了一下,他摔在地上。

    “呀,郎君没有事吧?!”

    杜五郎抬头看去,见一个满头大汗的兵士上前扶起了他。

    “没事,你怎么跑得这么急?”

    那兵士原本担心自己撞到了尊贵人物,诚惶诚恐的,见这人好说话,安心了许多。小心翼翼地给杜五郎拍干净了身子,行了一礼,匆匆忙忙又跑开了。

    “喂,你……”

    杜五郎也不知是何紧急军情,能让他这般着急,遂回头看了一眼他身上的兵牌,上面有他的行伍、名字。

    仓促间只看到一个“六”字。

    却说那士卒快步赶入节帅府中,却是向仆固怀恩禀报了一件大事。

    “节帅,北庭都护府遣人到了!”

    “谁的人?”仆固怀恩讶然,以为自己听岔了。

    “是北庭留后杨志烈麾下的曹令忠。”

    “怎么会?”

    仆固怀恩想了想,吩咐将那一行人带来,他要亲自接见。

    等候的过程中他又安排了酒宴,端上好酒好菜。

    “末将参见仆固节帅!”

    曹令忠大步入堂,一见仆固怀恩,即面露崇敬之色,神态激昂。

    他原本是河西兵,安史之乱是随杨志烈到北庭征兵,听闻过仆固怀恩的忠勇事迹,知道这是国之良将,十分敬佩。

    “果然是条好汉。”

    仆固怀恩一见曹令忠也是连连点头,眼中泛起欣赏之意,招呼这一行士卒享用酒肉。行伍之人性情豪爽,也没什么好客气的,当即开怀畅饮。

    席间,仆固怀恩问起安西、北庭的情形,曹令忠也都言无不尽。

    “两年前,封常清曾率部借道回纥前往安西,他到了吗?”

    曹令忠正举杯痛饮,放下酒杯,笑道“原来节帅知晓,末将原本在伊州从军,正是遇到了封节帅,才自告奋勇,归京报信。”

    仆固怀恩不解道“封常清何不遣信使归来,而是托付于曹将军?”

    “自是有机密军情要呈上。”

    “本帅可看得啊?”

    曹令忠道“节帅战功赫赫,忠贯日月,自当看得。”

    说着,便从贴身的军袍里拿出一份地图来,呈给仆固怀恩。

    这地图上标注了安西、北庭的兵力,以及吐蕃的兵力分布,上面还有封常清与杨志烈、郭昕等当地将领们制定的收复河西走廊的战略。

    仆固怀恩看过,良久无言,末了,把这地图还给了曹令忠。

    跋涉万里回到大唐,安西这些兵士的心情可想而知,难得能开怀畅饮,是夜都喝得多了,就宿在这节帅府中。

    客舍里的呼吸声此起彼伏,但再大声也传不出客院。

    月光照在广袤的天地间,远处是贺兰山与黄河,以及一望无际的戈壁,有种天下太平的宁静感。

    仆固怀恩立在窗前,思虑良多。

    “把他们都关起来吧。”

    “节帅?这是为何?”

    “一旦封常清收复河西,皇帝就更不可能答应我的请求了,拖一拖吧。

    是日,还有一队商旅出了灵武城,出城之后有人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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