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激动。”

    “你听我说完。”王雅兰抓住侯小强的胳膊,“我知道你不稀罕我名下那点儿钱,但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将来我死了,你总要分财产的。你既不愿结婚,就当是帮我保管吧。如果你遇到了自己喜欢的女人,就让她代替我守护你吧。”

    “另外,我也想过了,这些年亏待你的时间太多了,我决定给你减刑,争取早日出狱。”

    “妈……你别说了……”

    王雅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容温暖又慈祥:“阿离,你要记得我说的话,千万别错过你的幸福,否则你将会后悔终生。”

    “好啦,我累了,想睡会儿。”王雅兰说罢,便阖上眼帘,陷入昏睡。

    侯小强站在原处,怔愣了半晌,直到耳边响起敲门声,他才恍然回神,急忙去拉开房门。

    “侯队,夫人醒了!”

    侯小强立即冲进卧室,看见王雅兰正侧着脑袋,靠坐在枕头上。见他进来,她露出浅淡的笑意,朝他招了招手:“阿离,过来。”

    侯小强走过去,握住她的手。

    王雅兰柔和地看着他,说道:“你还记不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时,你才五六岁的样子。”

    “记得。”侯小强的喉咙有些哽咽。

    “那个时候,你跟在你爸爸身旁。”王雅兰回忆道,“我看见你穿着红色的棉袄,戴着红领巾,扎着两条白尾辫,看起来特别精致、漂亮。”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说道:“你比同龄孩子更加沉默寡言,性格又冷漠,除了你爸爸和我,谁都不肯搭理。那天晚上,你偷偷爬上我的床,我吓坏了。”

    “对不起……”侯小强低声说,“我不是有意的。”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毕竟那个时候,你连我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王雅兰的嗓音很虚弱,“但我仍然觉得害怕。”

    “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不怪你,你还是个孩子呢。”王雅兰微笑道,“后来,你就一直呆在我家。我知道,你并不习惯陌生环境,但为了照顾你,我每天早晨都起得特别早。你吃饭慢,我便陪你慢慢吃;你尿床,我便帮你换纸尿裤。等你睡熟之后,我就去隔壁屋洗澡。因为我们睡在一张床上,所以,我从不避讳你。”

    侯小强垂眸:“对不起。”

    “傻孩子,这种事情没必要跟我说对不起。”王雅兰叹息一声,轻抚着侯小强的发丝,“其实,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小男孩儿,无论学东西还是思维方式,都远超同龄孩童。但你缺乏安全感,所以才会拒绝与别人交流。”

    “……”侯小强静静地看着她。

    “你今年二十四岁了,不算小了。”王雅兰继续说道,“虽然你现在还不懂爱情,但是,妈妈希望你找到合适的伴侣,像普通人一样生活,而不是一辈子孤独地活着。”

    侯小强低声问:“您想让我结婚?”

    “嗯。”

    “我不喜欢……”侯小强摇头,“我不想结婚,更不想结婚。”

    “阿离,我不需要你娶妻生子,只需要你有人疼,有人关心,有人陪伴。”

    “可是……”侯小强犹豫着开口,“我不确定……我会不会爱上别人。”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妈,”侯小强皱着眉说,“我现在不想谈恋爱。”

    王雅兰笑了笑:“这样啊……”

    侯小强认真地看着母亲苍白憔悴的面庞,缓缓说道:“你放心,我不会随便结婚,更不会乱搞男女关系,我会尽快成熟稳重起来,找一个合适的伴侣。”

    王雅兰闻言,笑了,欣慰道:“那我等你。”

    侯小强握紧双拳,郑重承诺:“我一定会做到!”

    “好。”王雅兰点点头,“那我先休息一会儿,有什么话,等我睡饱再聊。”

    “嗯。”

    王雅兰闭上眼睛,渐渐失去呼吸,胸膛变得僵硬冰凉。

    侯小强看了她许久,直至听见警员们提示时间到了,他才收拾好情绪,带着众人退出病房。

    王雅兰刚才说的话,令侯小强感触颇深。他不敢相信,一位母亲对于自己儿子的未来,竟然毫不关心。他也曾幻想过,自己能够拥有一段美好的感情,有一个体贴温柔的丈夫,还有一个乖巧听话的孩子,可以在父母膝前撒娇、玩闹。然而,梦想总是美好的,现实却非常残酷——

    王雅兰没有问过他的感受,也没有考虑过他的想法,只是单纯地希望他能结婚、生子,这就像是给他安排好了人生,甚至连未来都为他规划好了,他不接受也得接受。

    这让他心里极度不舒服。

    这一夜,侯小强失眠了。

    翌日,他顶着黑眼圈,赶到警局,开始新一轮审讯。

    经过一晚上的休整,周强已经恢复了精气神,看起来十分凶狠。他盯着侯小强,咬牙切齿道:“姓侯的,你他妈别以为我真拿你没办法!”

    “呵呵,”侯小强皮笑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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