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秀琴抓住崔永爱受伤的那只胳膊,使劲往下一拽,把他按在墙角,左臂卡住他的脖颈,右拳狠狠地砸向崔永爱的面门,左拳则继续攻击他的下巴。

    崔永爱吃痛,弯腰低头,双手抵抗着张秀琴的攻击,但张秀琴像疯了似的,拼尽全力地殴打他。

    “妈妈,妈妈,你不要打叔叔了,求求你不要打叔叔!”一旁的小姑娘见张秀琴要把崔永爱活活掐死,她哭喊着扑过来抱住张秀琴的胳膊,“妈妈,叔叔已经受伤了,你不能杀他,他是无辜的。”

    张秀琴停止了殴打崔永爱,她喘着粗气,看着自己女儿,颤抖着说:“囡囡,这不怪妈妈啊!是他欺负妈妈,逼迫妈妈,妈妈不得不打他呀,呜呜……”说着,她伏在女儿的肩膀上嚎啕大哭起来。

    张文浩躺在床上,看着张秀琴和女儿相拥痛哭,感触良深。

    张文浩曾听父亲说过,在他读初三时,父亲和母亲因为一场车祸双亡,当时的情况非常危险。当时母亲刚做完手术,需要长期休养,父亲又没有任何亲属关系,医院便提议让张文浩和女儿暂且寄存在舅舅李天海家里。

    李天海是个寡妇,膝下空虚,正好收留了孤苦伶仃的张文浩和妹妹。

    那一段日子对于张文浩来说,既是煎熬,又是希望。他不仅害怕父亲的离世带给他的悲伤,更担心自己和女儿的安全。他不断劝解母亲,千万别和舅舅家闹翻脸,否则后患无穷。

    但张秀琴执拗,坚决要搬出舅舅的家,甚至威胁张文浩说,要是他不同意的话,就不认张文浩这个儿子。张文浩没有办法,只能顺从母亲的愿望,搬到了舅舅家。

    张文浩在舅舅家的这几年里,一度以为自己将永远沉溺其中,因为舅舅家虽然不宽敞,但是却温馨。张文浩渐渐忘却了那些令他恐惧的往事,他真正融化在了这里。

    可是,当舅舅家遭遇劫难之后,张文浩再次体验了丧父丧妻之痛,他的内心备受折磨。他恨透了这个社会,他恨透了那帮该死的吸血鬼!

    张文浩发誓要报仇雪恨!

    这些天里,张文浩除了去诊所工作,剩余时间都待在家里默默地筹划报复计划。他的计划很简单,那就是设套,利用他的医疗器械和药品陷害崔永爱,让他身败名裂!

    但是,现实往往与预料差距太大。张文浩设了好几次局,每一次都以功亏一篑告终。

    张文浩也知道,这种事急不来,必须耐着性子谋定而动才行。

    这一天晚上,张文浩躺在自家屋子里的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脑海中总在幻想着怎样对付崔永爱的画面。

    就在此刻,他突然听见楼梯传来脚步声,他立刻警惕起来,蹑手蹑脚地爬起来,穿好鞋子悄悄地走出卧室,藏在窗帘背后偷窥。

    楼道口出现一个人影,他轻手轻脚地来到张文浩的卧室门前,推开门钻了进来。这个人进来之后,直奔里屋,来到张文浩的床头柜旁,他摸索了一阵,然后转身向后倒退,退出屋外,把屋门反锁了。

    张文浩紧盯着床头柜,仔细聆听,确信屋内只有自己和那个人,他屏住呼吸悄悄移近,掀开桌布露出抽屉,果然,抽屉底部静静地摆放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子。张文浩把塑料袋子拿了出来,他轻轻地打开塑料袋子,发现里面装着四块黄澄澄的金砖。

    看到金砖,张文浩兴奋极了,但是他马上冷静下来,因为金砖不能随意使用。如果崔永爱查出是他偷的金砖,肯定会把他送进监狱。张文浩把金砖塞进抽屉里锁好,他坐在椅子上冥思苦想,怎样才能不惊动崔永爱呢?

    突然,他想到了一个人,他立即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张文浩给王志强打电话:“喂,强哥,你现在有时间吗?我请你喝酒,咱们好好聊聊。”

    王志强爽快地答应了。

    放下电话,张文浩匆忙洗漱一番,换了衣服就出门了。

    张文浩来到县城里唯一的星级酒店,点了六菜一汤。

    王志强赶到酒店包房时,张文浩早已等候多时。

    王志强看到桌子上丰盛的饭菜,笑嘻嘻地坐在餐桌前问道:“文浩,今天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张文浩指了指桌上的菜:“强哥,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王志强夹了一筷子菜吃了,连声称赞:“嗯,不错。”

    “强哥,最近你忙啥呢?怎么都没见你出现啊。”张文浩问。

    “唉,我也是烦恼。”王志强叹了一口气,“我爸昨天去世了。”

    张文浩惊讶地瞪大眼睛:“啊!叔叔怎么突然病逝了?”

    “哎,谁知道呢。”王志强愁眉苦脸地说,“前几天他突然昏迷不醒,医生说他是脑溢血。”

    “脑溢血?这个严重吗?”张文浩问。

    “很严重。”王志强哀叹道,“现在还在icu抢救呢。”

    张文浩想了想说道:“强哥,这事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叔叔的身后事你打算怎么操办?”

    王志强叹了口气说:“殡葬费我准备先垫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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