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包玉芹带着何芳兵来送早饭。

    守着我吃完饭,她便开口求我收下何芳兵。

    先前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仿佛完全忘记了之前的反对。

    我应下了。

    包玉芹欢天喜地回家,何芳兵直接留下来。

    我也不指使她做事,只先教她指脉辨邪法和相妖怪精邪法。

    这是治外路病的基础。

    流传广,易学难精,但只要掌握了其中精髓,一般的外路病都可以看出根由。

    外路病,先辨根由,然后才能对症治疗。

    当初妙姐就是这么教我的。

    既然要教,那就真教,教真本事。

    何芳兵学得很认真。

    转头我找来丛连柱,把当初从我手里买寿的矿头子韩茂奇的地址和信息交给他,让他尽快安排一下。

    丛连柱看了信息,道:“赚坑口钱的都是流脓淌血的背后手,走挂要担小干,要么不点杵,动挂就得绝后杵……”

    我“嗯”了一声。

    丛连柱赶忙改口,道:“这些靠挖矿赚钱的个个心黑手狠,底下养着打杀的亡命徒,尤其是这位还兼着放高利贷,在地方上肯定是个一手遮天的主儿,想给他设局,不能用本地江湖人,只能选半懂不懂的街面混子做搭手,做一局大的就立刻结束。您既然单提了,我们肯定不能做小局捞浮财,必定要捞他家底,时间又急,只能做绝户局。这样的话,要做完局甩锅抽身,做搭手的肯定要赔命进去,真人,我们是拜伏羲的,取财不伤命,伤命要遭报应的。”

    我淡淡地说:“过几天我要带人去看韩家。你尽管做,有什么都算我的。”

    丛连柱眼珠一转,便道:“我倒认识伙拜韩信的,跟这边本地的勒脖,咳,也算是放高利贷的,放了不怕讨不回来那种……有些过往,要绝这种地方老财,最合适过勒脖……您看……”

    我便取了半截黑香,又画了一道符给他,道:“跟人勾联的时候,点上香把符贴身带着,身边不要有自己人。”

    丛连柱眼角抽动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接过去,道:“那这财,能取不?”

    我说:“你们做老千的,不是讲究贼不走空吗?”

    丛连柱解释道:“贼不走空,那是说老荣,我们不是偷,是骗,讲究的是碗不空抬。”

    我说:“有什么区别吗?这财你们取了,不论多少,都留做以后靠码头上岸的本钱。但要说一件,他那矿必须留下。”

    丛连柱连连点头,道:“懂,懂,我保证安排妥妥的。”

    把丛连柱打发走,我用韩茂奇的血发生辰做桐人一份埋在房后屋角,当初挖出藏尸地窖的位置,整个院子阴煞最重处。

    如此过了五天,何芳兵基本把指脉辨邪法和相妖怪精邪法背熟记牢,我接到了葛修的消息。

    陶明亮已经从京城出发,来这边求救,解决受命木牌丢失的情况。

    当天晚些时候,姜春晓打来电话,提醒我京城有人来金城,又说她安排负责盯着常兴来的人也已经出京,不日抵达金城。

    完全不出我所料。

    又过了两天,陶明亮抵达金城。

    他先去拜会葛修,由葛修搭桥递信,得了我的同意,约好时间这才上门拜见我。

    陶明亮来得很低调,一辆进口的凯迪拉克,加上司机和保镖也只有四个人。

    下车的时候,陶明亮是从左侧下来的,而右侧出来的是个三十左右岁的男人。

    男人一张圆脸,带着笑呵呵的表情,穿着打扮没什么特别,甚至显得有些过份随意,可这人下车往那一站,就显出股子不同寻常的气场。

    那是一种久居人上养成的优越感。

    往院子里走的时候,陶明亮落后这个男人半步,而从副驾驶位置下来的保镖则跟在男人的另一侧后方,形成个品字型,倒显得陶明亮成了个跟班一样。

    我正在写字。

    何芳兵在旁边负责磨墨压纸。

    房门没关,那个男人径直走了进来,毫不客气地坐到沙发上,斜斜一倚,颇有兴致地打量着我。

    我只当没看到,继续写我的字。

    保镖跟着进门,便站到了沙发后方。

    只有陶明亮老实走到桌前,鞠躬行礼道:“惠道长,你好,我是陶明亮,请葛老仙爷做中,求您救命。”

    说完,掏出个信封来,双手奉上。

    我没理会他,继续写我的字。

    陶明亮就那么一直保持鞠躬状态,一动不动。

    我写完一篇字,放下笔,欣赏了片刻,抬头看向坐在沙发上的男人,道:“怎么称呼?”

    男人拍着大腿笑了起来,“有点意思啊,老陶在京城地界上也算有些脸面,到了你这里都装成孙子,你却连个话头都不给,倒是跟我来搭话。”

    我说:“陶明亮来我知道,而你来我不知道,不速之客是为恶,不问清楚怕以后有关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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