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亲临现场,而是听家中下人们说起。但问题是,昨天晚上发生在紫檀堡的事情,你今日一大早就得知了,片刻功夫都没能耽搁,立即赶往紫禁城,寻到了我这里来。你出发的时候,甚至连外城门都没有打开。你这消息究竟从何而来?”

    陈西宁的语气之中,透着一股冷意。若是侯孝康仍旧坚持己见,他便先要治他家中下人们的违反宵禁之罪。

    侯孝康不免有些犹豫了起来。

    但他转念一想,不过是家中几个奴仆而已,无论是违反城中宵禁也好,还是攀爬京师城墙也罢,那都是他们咎由自取,哪怕是被打死打残,也不会损害他这个修国公府话事人的太多利益。

    无非就是兑子罢了,拿几个无关紧要的家中下人,把周进这颗棋子兑掉,还是很划算的。

    侯孝康遂回答道,“这我倒是没有注意到,他们若真是违反宵禁,当惩必惩,该罚则罚,我绝不包庇。”

    侯孝康毕竟在官场上浸淫了许久,他这番话说得很有水平,连站在一旁的北静王水溶,也不禁暗自点头,赞许不已。

    修国公府的下人们若是犯了事,他侯孝康绝不包庇,但是反过来,若是忠顺王看中的周进这厮犯了事,是不是也不应当包庇才是?

    侯孝康真可谓是官场老油子,能在不动声色之间,很好地将皮球踢到了忠顺王这里。

    忠顺王陈西宁被迫跟着表态道,“侯老大人能有这种觉悟,不偏不私,堪称我辈楷模。我们还得向您多加学习才是。”

    随后,陈西宁便敷衍道,“此事我会在意的,到时候确实查出不轨之事,必定加以严惩,以肃法纪。”

    忠顺王陈西宁想要用拖字决来解决这件事情,北静王水溶又怎么会同意?

    周进这厮和国子监生员们搅和在一起,又和邢州白氏家族结亲,摆明了是要投靠文官群体。

    受制于身份差异太大,北静王水溶虽然还不至于将周进当做一个大人物来看待,但他却也不介意顺手而为,给周进一个大大的难堪。

    水溶便说道,“周进这人,我早就有所了解,早年他筹办《青年诗刊》,怂恿大家创作白话诗,简直是耸人听闻,故作谬论,他这是想把唐诗宋词置于何地?想来其心可诛,其人品也不怎么样。现在南北风月汇演一事,更是闹得沸沸扬扬,满城皆知,想必锦衣府也派了人手加以监控,不如便将锦衣府堂官赵全叫来,看老赵对于北平城中的局势,可否都了然于心?”

    水溶这番话,可谓一箭双雕,既揭了周进的老底,又把锦衣府堂官赵全牵涉了进来。

    赵全若推说不知道,便说明他办事不力,对于城中局势还尚未彻底掌握,但他若如实禀报,则又坐实了周进诲淫诲盗的罪名。

    水溶巴不得看到赵全吃瘪,以报复赵全不受其暗中示好的满腔恨意。

    周进这厮和锦乡伯府世子韩奇高度捆绑,若是赵全出手拿下了周进,便不啻于和锦乡伯府交恶,能够给锦衣府堂官赵全添堵,水溶可以说是乐意之至。

    眼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卷入其中,事情也越闹越大,隐然有事态失控的风险,陈西宁也不由得有些担忧起来。

    但他身边就站着北静王水溶和一等子爵侯孝康,眼睁睁地盯着他,陈西宁也不便公然包庇周进,便只好吩咐下人们,传锦衣府堂官赵全来到文渊阁议事。

    陈西宁原本还想着,赵全担任锦衣府堂官一职,位高权重,经常外出缉拿要犯,若是今日没有找到他,事情便可以拖延一两天,也便于帮助周进这厮开脱罪名了。

    谁曾想,不到片刻功夫,锦衣府堂官赵全便和乐善郡王、吴天佑二人,一起走了进来。

    陈西宁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

    “我不是吩咐你密切关注女真诸部消息,允许你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可以不用在锦衣府值守吗?”陈西宁不解道。

    赵全回答道,“女真诸部的情况,我一直紧盯着,但昨晚发生在紫檀堡附近的南北风月汇演活动,也非常有趣,相信王爷必然喜闻乐见。所以我便亲自过来了。”

    “那你就说吧。”陈西宁郁闷道。他头一次感觉这个赵全,性子太古板了一些,一点也不知道变通,怕是今后要吃大亏啊。

    赵全却道,“我没有去过现场,所获情报都是从锦衣卫小校们口中得知,怕是说得不太真切。不如就请乐善郡王向王爷详细汇报内中详情,他昨晚便在现场,可谓亲眼目睹。”

    “好好好,请乐善郡王快快道来,我们也好听一听,看那个周进究竟做出了何等天怒人怨之事,以至于乐善郡王和吴国舅二人脸上,竟然还有明显两道泪痕呢?”侯孝康见事态发展,都处于自己的预期之中,他心花怒放之下,忍不住插话道。

    然而乐善郡王和吴国舅二人,闻言后向他看过来的目光,竟然像是在看一个傻子一样,这让侯孝康心头间,不禁飘过了一阵阴云。

    “周进这厮推行奇装异服,涉及诲淫诲盗之罪,这是铁板钉钉的事情,难道还能有什么转机不成?”侯孝康强自镇定,犹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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