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大人的意思,咱家还是听懂了。周大人放心,咱家绝不会无故生事,破坏别人的好事。你们放手施为,我两不相帮,绝不干涉。”

    周进叹道,“赵公公的忠君爱国之心,真是日月可鉴呀。”

    张应华听得云里雾里,不知道赵公公和周进二人,究竟在打着什么哑谜,听他们的意思,是否是周进、傅检想办一件事情,希望赵公公行个方便,不要插手,赵公公也同意了。

    但从双方交谈来看,却又什么都没有说。周进只是说着下乡宣传土豆种植推广一事,赵公公也答应拿出八百亩沙地用来种植土豆。

    这些话拿到台面上来讲,根本伤害不了任何一个人,对于陈耀北、刘顿二人更是毫无威慑力呀。

    张应华感觉自己好像牵涉到了一个巨大的阴谋当中。

    这个阴谋,周进作为主谋,必然是知道的;傅检是执行者,怕是也略知一二;赵公公是外人,可能仍然不明真相,却嗅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

    他为求自保,所以拿出了八百亩沙地,向周进、傅检二人示好。

    不过,既然已经参与了进来,张应华这个时候即便想退出,也来不及了。

    他只能在心底里暗自祈祷,希望周进、傅检二人能够不失手,将陈耀北、刘顿二人赶下台才好。

    从赵公公这里告辞以后,周进、傅检等人又带着县学师生,先后拜访了镇上的饭馆、客栈老板,在向他们发放土豆食用诸多烹饪方法的书面材料的同时,也邀请他们前去紫檀堡置办产业,开展商贸经营活动。

    而这个时候,天色也开始暗了下去。那些挨家挨户做地面推广的县学童生,陆陆续续返回到关帝庙中。

    马场镇内的这座关帝庙,共有大殿三间,抱厦六间,地方宽敞,恰好可供诸人休息。

    周进便做主,将关帝庙作为临时驻地,准备在此歇息一晚。

    张应华从县学童生们手里,随手拿过一张宣传资料,当他在宣传资料上看到前面两页,都写着诸如忠君爱国等宣传话语时,顿时大吃一惊。

    “这是什么时候改的?那叠宣传资料我看过,都只是一些土豆种植和烹饪知识啊。”张应华失声说道。

    傅检笑道,“还不是陈耀北和刘顿二人多事,硬说我们宣传土豆种植是不务正业之举,我们便将本次下乡宣传的活动主题,从土豆种植改为忠君爱国暨土豆种植。这无论是谁来抨击,我们都是浑然不怕的了。”

    张应华听到这里,忍不住朝城堡门口看去。此时,有几位军士正在吃力地关闭城门。城堡内和城堡外便分成了两个世界,城堡内的消息,便不可能再传播出去了。

    张应华心想,陈耀北和刘顿二人,这次怕是要完蛋了,他们要真敢告状,怕是都不知道丢官落败是怎么一个玩法。

    而陈耀北自从来到顺天府学任职之后,他的心情一波三折,经历了数次明显变化。

    刚开始得到消息,说自己即将被贬为顺天府学训导时,他的心情是很不高兴的。

    他原本担任都察院监察御史,虽然品级不高,仅为正七品。但在朝廷上,却可以和那些六部堂官们平等对话,任谁也不可轻忽、怠慢他。

    位卑而权重,钱多而事轻,连北静郡王都对他以礼相待,可以说是相当拉风了。

    桃李书院涉赌一案发生后,陈耀北受到了朝廷斥责,幸亏北静郡王仁义,拉了他一把,好说歹说,仍然把赵耀北留在了京畿之地,担任顺天府学训导一职。

    他不但品级下降了,油水也没有以前那么多了,以后面对六部堂官、司官,只有跪下磕头求人的份儿,这对于心高气傲的陈耀北而言,可谓打击沉重。

    他一时间心灰意冷,也没有什么心情和周进这厮争斗了。

    “你周进想种植土豆就种植土豆,想建设紫檀堡就建设紫檀堡,任凭你周进县令如何忙乎,反正我这个顺天府学训导岿然不动,咱们井水不犯河水。”这就是陈耀北被贬官为顺天府学训导之后的真实心境。

    因此,有一段时间,陈耀北直接闭门谢客,即使上官有急事找他,他也一律称病不出,顺天府学的诸多事务,更是一律不管。

    顺天府学教授周万林见他不配合,也只得罢了。再有什么事情,便不怎么找他商量了。

    后来,周进将大兴县衙部分内设机构从北平城中搬迁到紫檀堡,又发布了大兴县未来五年发展规划,其中提到大兴县年度经济活动总量将达到三百万两银子,年度税赋收入十万两,对标江南那些繁华城市,如江州、常州时,陈耀北在被这一连串经济数据惊讶得目瞪口呆的同时,内心也悄然有了一丝波澜。

    要是把周进这厮一脚踩下去,自己接手大兴县令一职,这泼天的功劳可不就成了自己的了?有了大兴县令这个履历,仕途再往上走,岂不是顺风顺水,一路纵横?

    尤其是当他听说,周进这厮还有可能接任顺天府学教授,成为自己的顶头上司时,陈耀北的心情更是久久不能平静,他想把周进这厮扳倒的心情就更加突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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