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贾琏在屋内一声大喝,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是我,是我。”宝蟾连忙答应道。

    见是宝蟾在外面,贾琏不禁有了一丝促狭之心,他的动作越来越粗鲁,折腾得夏金桂忍不住高声**起来。

    宝蟾便趁着这个空当,将王熙雁搀扶到了小院外面,送交到她身边丫鬟婆子们手中。

    当家奶奶晕倒了,这还得了?一行人立即将王熙雁送回房中,请来郎中救治,一边还分头向王夫人和薛姨妈报信。

    事情闹得这么大,还怎么可能瞒得住?再加上宝蟾暗中煽风点火,言道王熙雁是被她丈夫贾琏给气坏了,在这种铁一般的事实面前,哪怕再是一个傻瓜,也明白贾琏和夏金桂有染了啊。

    薛姨妈得到消息,立马赶到自己家中,刚好碰到贾琏从自家门口走出来,更是印证了这一点。

    “姨妈……”贾琏没想到薛姨妈会回来得这么快,一时间有些措手不及,仅打了一个招呼,便立即逃之夭夭了。

    薛姨妈把贾琏没办法,她带着下人们,冲入夏金桂房中,看着她光着身子,慵懒地睡在床上,身边几件衣裳都被撕碎了,不由得勃然大怒。

    “你这个人尽可夫的贱人……”薛姨妈一声怒吼,将夏金桂从睡梦之中惊醒了过来。

    夏金桂自知私情暴露,她倒也光棍得很,不仅承认了此事,还反唇相讥道,“你们薛家没教导好儿子,让我一个年轻大姑娘守活寡,就好意思了?你既然都发现了,那咱们就好聚好散,和离了便是。”

    夏金桂当天带着身边丫鬟婆子,搬空了自己的衣物首饰,去了她们夏家在北平城中的另一处房子,那里现由她的干兄弟夏三照管着。

    她本来还想带着宝蟾一起走,奈何宝蟾不知道躲在了哪里,荣国府这么大,一时片刻之间,她也不可能很快将宝蟾寻找出来,只得罢了。

    左右不过是一个通房丫头,还不值得她放在心上。

    宝蟾一直等到夏金桂走后,她这才从某处林子中走了出来。薛姨妈看到她,想着夏金桂不是个好东西,这宝蟾怕也不是什么正经之人,便准备将她痛打一顿,赶出家门,以发泄心中怒火。

    宝蟾却跪倒在地,哭哭啼啼地说道,“太太要打我,必定是我的错,只是恳请太太看在蟠大爷孩子的份上,让下人们动手时,千万要手下留情呀。”

    “什么?”薛姨妈一听,简直有些不敢相信道,“你怀了蟠儿的孩子?”

    王熙雁晕倒过去,刚好请了郎中过来救治,薛姨妈便让身边丫鬟同喜去王熙雁房中候着,只待那位郎中得空后,便立马请到这边来。

    说实话,对于宝蟾怀孕一事,薛姨妈不是没有心理准备,她甚至早有期待。

    上次通州张家湾一行,薛蟠和宝蟾在客栈套房中,鬼混了整整两天两夜,连她这个做母亲的人,都甚少见到儿子的面,这不免让薛姨妈心中有些不悦,但想着薛蟠和宝蟾打得一片火热,兴许可能珠胎暗结,便强行隐忍了下来。

    现在听说宝蟾有可能怀孕了,又喜欢吃酸,又有些呕吐,妊娠反应十分明显,薛姨妈对宝蟾的恶感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心想,幸亏宝蟾轻浮可爱,颇有几分姿色,要不然哪里能将薛蟠拢住,扎扎实实给他们老薛家留下了一个种?

    “这真是苍天有眼,不用担心薛家无后了呀。”薛姨妈惊喜交加,忍不住仰天长叹道。

    “快快快,快起来,好好地歇着去。贾琏和夏金桂偷情这件事,与你没关系。”薛姨妈亲自动手,将宝蟾扶了起来。

    很快,郎中赶了过来,给宝蟾诊脉,发现果然是喜脉。

    “恭喜恭喜,这位少奶奶八成是有喜了呀。”郎中朗声说道。

    “好好好,好好好。”薛姨妈欣喜地说道。对于郎中严重口误,把宝蟾说成是少奶奶,她也浑然不觉。

    “太太赶紧打赏呗。”她身边丫鬟同贵提醒道。

    “对对对,打赏,打赏。”薛姨妈有些语无伦次道。她啰啰嗦嗦了好半天,还是没说明白,究竟该打赏多少银子。

    最后还是同喜自作主张,给了郎中一吊钱,才算是把他送走。

    等心情平复下来之后,薛姨妈便立即把宝蟾封为姨娘,又给她安排了好几个丫鬟婆子,朝夕伺候,生怕宝蟾受到一丁点儿委屈。

    薛姨妈还不忘给宝蟾画大饼,“好孩子,你这次要是能生下一个儿子,以后让你管理内宅都成。”

    宝蟾故作脸红道,“我哪有这个资格?只要能让孩子平安出生,我即便吃糠咽菜也愿意。”

    凭借这一句回答,宝蟾又再次从薛姨妈那里,收获了一波好感。

    薛宝钗听说家中发生变故,也第一时间赶了过来。夏金桂和贾琏偷情,她还是头一次听说,感觉惊讶不已。

    但宝蟾怀孕,她却也毫不奇怪。

    在通州张家湾那两个晚上,她和母亲薛姨妈就睡在哥哥旁边屋子里,听着薛蟠和宝蟾在房中颠鸾倒凤,发出各种奇怪声响,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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