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在国子监的门生捎话,让他们暗中怂恿,等到周进出来对话时,再偷偷摸摸地给他一板砖,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为今之计,也只能这么办了。”忠顺王陈西宁痛下决心道。他不知道钱敬文会因为一个风尘女子和周进闹矛盾,对钱敬文的建议,也就没有任何怀疑。

    周进得知朝廷授意他处理国子监生员们闹事一事,不由得喜出望外,他终于等来一次好时机了。要不然,北平城中长期实行居家隔离之策,不要说别人了,他周进自己也受不了啊。

    按照规定,北平城中防疫工作人员,即便回到家中,也不能和家人同居一室。眼看着娇滴滴的貌美妻子白秀珠在内院独守空房,他却不能进去看望一眼,这不是让自己活受罪吗?

    不过,周进毕竟是顺天府丞,遇到生员闹事,也不能表现得太软弱。

    因此,周进不仅带了一些顺天府衙役,方昆、孙万千、俞发春等人,也都跟着他一同来到国子监,数十人手持武器,杀气腾腾,倒是让那帮闹事的生员们,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

    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他们也不想被周进这厮暴打一顿之后,再去刑部大堂喊冤呀。

    周进一来就先声夺人,给这件事情定下了基调,“北平是一座英雄的城市,主动封城、居家隔离,是为了早一步让鼠疫平息。你们这些人倒好,相互鼓噪闹事,视北平自疫情防控以来的初步成果于不顾。你们是影响北平安定团结的罪人;你们是破坏北平向前发展的元凶。”

    国子监诸位监生,哪里见过这种阵仗,被周进几顶大帽子扣下来,让他们一个个你望着我,我望着你,都不知道接下来应当如何接话了。

    要不然就这么散去算了,周进这厮伶牙俐齿,动辄上纲上线,包藏祸心,大家都不是他的对手啊。

    眼看着诸位监生都有临阵退缩之意,周进不禁有些着急了。你们这些工具人都走了,他还怎么顺势而为,将居家隔离之策取消?

    “不过,北平城中实行隔离旷日持久,对大家的日常生活带来诸多不便,我作为顺天府丞,对此深感歉疚。大家想要早日恢复自由的心情,我也能够理解,不会怪罪于大家。”周进的表态,适度软和了一会儿,果然引得诸位监生心浮气躁起来。

    “你要真理解我们,那就给我们自由啊。真要以后得了鼠疫,那也是我们咎由自取,以后绝对不会找松江伯周大人的麻烦。”有人在台下嚷嚷道。

    “好好好。”周进笑眯眯地说道,“既然大家要求这么强烈,我这边也不是不能通融。恰好国子监的防疫工作做得好,已经连续十日没有出现新增病例,可以尝试着解除封禁了。只要国子监诸位师生员工,有三分之二的人同意解除封禁,我作为北平城中防疫工作大组副组长,亲自来到国子监,给诸位解禁。”

    周进这么好说话,倒是让大家都没有想到,一时间面面相觑,不知道对周进这番话,是不是应该相信。

    可是不相信他,还能相信谁?他可是北平城中防疫工作大组副组长,北平防疫的实际操盘者啊?居家隔离、粮油管控、网格管理等等,还不都是他想出来的坏主意?

    就在这时候,有人暗中甩出了一块石头。本来这块石头还距离周进有点远,怎么都不可能砸到他,但周进不想错失这次机会,假装脚步一滑,硬是让这块石头擦着了自己肩膀一下。

    “哎哟。”周进痛得呲牙咧嘴,忍不住叫唤起来。

    方昆、孙万千、俞发春等人连忙冲上台,将周进护在中间,他们视周进为恩主,主人受伤,可以说是他们的失职,诸人的脸色很不好看,若是周进下令揪住肇事者,他们不介意趁此机会,把这些监生打得鬼哭狼嚎。

    但周进却没有作出进一步的指示,只是袖子一甩,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假装气呼呼地离去了。

    周进受伤虽然是一个意外,但北平城中想要打他一顿的人不少,众人得知后,不但不以为奇,反而还拍手叫好。

    周进表态说可以解禁,同样在北平城中引发一阵轩然大波。顺天府尹王允大人更是追到了周进家里,向其询问背后因由。

    王允大人也害怕解禁之后,疫情发展失控,他作为北平城中防疫工作大组组长,怕是要做替罪羊啊。

    周进耐心解释道,“北平城中那些豪门富户,殷实之家,凡是能刮到油水的人,都差不多刮了好几遍了。再想要从他们身上刮油水,也刮不了多少,就此放开正当其时。我们通过粮油管控,给朝廷挣得了好几百万两银子,这个功劳不小,也说得过去了。”

    “我不是说这个。”王允忧虑道,“我是担心解禁之后,鼠疫病例再度增长,到时候这防疫不力的大黑锅,可不得就由我们来背上了?”

    “要咱们背锅,凭什么?”周进指着自己的臂膀,义愤填膺地说道,“我都被国子监生员们打成这个样子了,可以说是鞠躬尽瘁,尽力而为了,还把责任推到咱们头上,说得过去吗?”

    “况且话说回来,要求解禁是他们自己的意见,也经过大多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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