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那还真是屈才了。”

    皇帝笑道:“朕只是好久不吹牛皮过过瘾,你用不着这么配合朕。”

    他想了想,点头:“不过你说的对。”

    同一个夜里,兰江北岸。

    背着一个巨大行囊的太子李持念在江边坐下来,柔软的沙土地已经没有了白天阳光晒过的温热。

    他从来都不在乎环境。

    这软软的沙地用来睡觉,其实算是他这些年出门历练中比较舒服的床之一。

    将巨大的行囊放下,坐在沙地上靠着行囊,摘下来酒壶,朝着明月敬了敬,李持念一口酒喝下去,有些满足。

    他早就已经离开草原,在草原人觉得他是故意藏起来的时候他已经远离西北,过了兰江再走一段向西南,十天之后就能进蜀。

    一口一口的喝着酒,李持念好像把明月当成了下酒菜。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李持念在沙地不远处的林子里抖了抖后提上裤子。

    你看,太子也不能免俗,也要抖一抖。

    他走出树林看了看面前宽阔的兰江,使劲儿舒展了一下身体。

    提起巨大的行囊,到江边后单臂举起,就这样下了水,一只手打水一只手举着行囊,居然以如此非人的方式泅渡过去。

    在他刚刚方便了那个林子里,横七竖八的躺着数十具尸体。

    没人能跟上太子。

    巧了,这些人应该是担心太子会去蜀中所以在这等着的。

    巧了,这么长的兰江有无数个地方可以渡河,太子就选了这,就碰到了这群人。

    巧不巧的,谁倒霉谁知道。

    在这满地的尸体当中,有几个人显得有些不一样。

    他们是光头。

    有戒疤。

    单臂打水泅渡过江,到了对岸后李持念也觉得有些累,能让他都觉得有些累的事,着实不多。

    找了个隐秘些的地方换了衣服,他背着行囊再次上路。

    九月之前,他想搞清楚一些事,解决一些事。

    又十几天后,蜀中。

    栖山禅院门口,太子殿下把巨大的行囊放下,面对着迎客僧双手合十:“请问,我可以祭拜一下问大和尚吗?”

    接待他的僧人上上下下打量着李持念,最终摇了摇头:“棋山禅院没有法号向问的大和尚。”

    李持念问:“是现在没有还是以前没有?”

    僧人回答:“现在没有以前也没有,将来还是没有,你要找的人不在这里,他活着你就去别处找,他死了你就去阴曹地府找。”

    李持念问:“你说话一直这样吗?”

    僧人说:“我说话是不是一直这样跟你没有关系,你找的人这里没有所以你可以走了。”

    李持念点了点头:“打扰了。”

    然后背上行囊转身下山。

    那僧人一直看着他消失才转身回去,脸色难看。

    他回去之后找到他的座师,一个看起来能有两百斤的胖僧人。

    “师父,刚才有个要饭的花子说想祭拜一下向问。”

    中年胖僧人道:“人呢?”

    僧人回答说:“没让他进来,我说这里没有向问。”

    中年胖僧人有些生气:“下次再有人说来祭拜向问大和尚,你就带他去后边碑林祭拜。”

    僧人说:“可是向问不在碑林啊,朝廷把向问的骨灰送回来之后,师祖不就把骨灰扬了吗?”

    中年胖僧人怒了:“他们知道扬了?让你带去碑林就带去碑林怎么那么多废话。”

    僧人这才醒悟过来:“弟子记住了,谁来问,向问大和尚的骨灰都是在碑林。”

    中年胖僧人嗯了一声:“走吧。”

    僧人转身离开,胖僧人也转身回屋。

    他转身的那一刻,看到他的禅房里有个风尘仆仆的年轻人站在那,背着一个巨大的行囊,就那么看着他,看的他心里一阵阵发寒。

    “那么好的一个人,死了,烧了,骨灰还被扬了?”

    李持念放下行囊。

    中年胖和尚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你是谁?你怎么跑进来的。”

    李持念自言自语:“原来向问一心求死,不只是因为他看不到自己的将来,还因为这栖山禅院,只有他一个人跟你们不一样。”

    当全天下都是疯子,唯一不是疯子的那个才是疯子。

    “大宁待你们这些旧楚余孽,还是太宽仁。”

    中年胖僧人语气有些惊惧的问:“你到底是谁!”

    李持念说:“一介武夫,也会些超度手段。”

    杀穿禅院。

    半个时辰之后,李持念在禅院的古井里打了水洗手,洗的很仔细,很认真。

    洗干净之后,他从百宝箱一样的行囊里找出来一个廷尉府的信号点燃,只片刻,栖山禅院的高处就绽开一朵巨大的烟花,绚丽多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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