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温泽:“别说叶无坷不能死,叶无坷带着的人最好一个都不能死,余百岁是余九龄的儿子,陛下待余九龄是什么态度你也清楚。”

    “叶无坷死,余百岁死,到时候陛下要派来的就是张汤,甚至会再次调集战兵进入西蜀。”

    “就算战兵不到,廷尉府重新组建的三千缇骑入蜀一样是血流成河,陛下正愁没有大开杀戒的理由呢......”

    温泽道:“现在接触不到温老?”

    谢无嗔道:“现在谁去见他谁是同党。”

    温泽:“我带了些高手来。”

    谢无嗔道:“我不缺高手。”

    温泽轻叹一声:“你是又要把事情办了还不能沾染一点腥味,你不是动不了手而是不能让人死在益州。”

    谢无嗔回头:“你们温家现在敢让我沾染一些腥味吗?”

    温泽倒是坦荡:“不敢,温家的退路在蜀中。”

    他也起身,走到门口看着外边思考了好一会儿。

    “那就半路吧。”

    温泽语气之中满是遗憾:“只是可惜了这一招一举两得,又能把蜀中隐患全都清理掉,又能逼徐绩一手,这么漂亮的招术也就温老能用出来。”

    谢无嗔:“如果你们温家早些用这样的人才,何至于落的如此被动。”

    温泽:“暖儿死在逍遥城是谁也没想到的事,如果暖儿还在何至于如此被动。”

    谢无嗔:“她真死了?”

    温泽:“如果没死该多好,太子一死,她就是妥妥的太子妃,将来的皇后。”

    谢无嗔:“温老是你们什么时候请回来的,是在温暖死之前还是死之后?”

    温泽:“军堂为什么对这个如此感兴趣?”

    谢无嗔:“没什么,好奇而已。”

    温泽:“是温暖死后,老祖宗派人去长安把他请回来的。”

    谢无嗔道:“其实也好,如果温暖不死早晚都会露出破绽,太子若真的被除掉了,二皇子为太子,温暖这些年做的事一旦露了她就是二皇子的污点。”

    他忽然转身问:“温暖的死,不会是贵妃娘娘的想法吧?”

    温泽语气稍显森寒的说道:“军堂大人,话这么说是要有麻烦的,你我之间并无多深的私交,将来贵妃问及,我难以保证这话不会传到贵妃耳朵里。”

    谢无嗔笑了笑:“其实倒也没什么,九月大典才是正事,温暖死在九月大典之前,你我也在大典之前把所有隐患都清了,这才能让大典那一招看起来正大光明无懈可击。”

    温泽道:“军堂大人的地位果然是太高了,高到习惯了说什么话都不担心言多必失。”

    谢无嗔又笑了笑:“只是随便说说。”

    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温公子先去长安,我随后就到。”

    温泽道缓和了一下语气:“贵妃娘娘那边我会为军堂说话,如果事成,将来的内阁之中必有军堂一席之地。”

    谢无嗔威胁了这一手果然起效,他抱拳道:“多谢温公子了,以后贵妃娘娘有什么交代,谢某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温泽从道府衙门后门出来,他上了马车之后脸色就阴沉下来。

    这个谢无嗔,摆明了是在威胁温家。

    温家用这个人确实是一把双刃剑,用好了温家不愁后路用不好温家就养虎为患。

    “派人去明知山。”

    温泽压着怒气说道:“告诉山主,谢无嗔这个人野心越来越大了。”

    手下人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谢无嗔站在书房后窗看着外边的园林景色,哪里还有什么阴沉气象。

    他府中谋士谭公道缓步走到身边,俯身说道:“军堂这一手棋,妙不可言。”

    谢无嗔笑道:“我怕什么?我只不过是人家一颗棋子,叶无坷这一手棋才是真漂亮,我都不得不敬佩这个少年郎。”

    谭公道语气平和的说道:“叶无坷这一手再漂亮也威胁不到军堂,军堂只需由着叶无坷来,朝中自然有人坐不住,不管是徐相还是贵妃,都会想着如果要把事情压下去,就只能仰仗军堂大人。”

    谢无嗔道:“叶无坷越聪明,我当然越开心,能指向我的人除了那个老皮匠之外都死了,而他死不死在我。”

    “徐相开价高,这个案子就是徐相手里的刀,温贵妃开价高,这案子就是温贵妃手里的刀。”

    “相对来说我是个光脚的,老皮匠一到长安就把案子交代清楚,我死,温家死,徐相死,他们可都是穿鞋的。”

    谭公道嗯了一声:“军堂大人,后手棋应该落子在哪儿?”

    谢无嗔道:“你明知故问。”

    谭公道俯身:“属下还是得请示军堂才行。”

    谢无嗔站在窗口看着外边,安静了好一会儿后说道:“其实哪里还有什么后手棋,九月的事有了结果,我们各自欢喜,九月的事没个结果,便是死期。”

    谭公道嗯了一声:“所以才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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