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两个人的蛋糕。徐绩听到这微微点头,这个区区五品的主簿廖增是他前几年收的人,这几年一直在相府里做主簿,官职不高但位置重要。说他是徐绩亲信之中的亲信,不为过。所以他在徐绩面前说话虽然也是小心翼翼,但有些话他还敢说。廖增道:“如果叶镇抚使在蜀西南这折了,那陛下就要重新审视一下大宁内部的对抗,但陛下又不想让叶镇抚使在蜀西南折了,所以才会让明堂也来西蜀。”徐绩此时笑起来:“以你的思谋才智,在相府里做主簿有些屈才了。”廖增连忙俯身道:“能为明堂尽力,是下官一辈子的荣誉。”徐绩道:“接着说。”廖增继续说道:“明堂来西蜀道,各大家族都要有些斟酌才行,因为叶镇抚使要是在蜀西南折了,明堂也会因此而受到牵连。”“在蜀西南的这些世家他们敢杀叶镇抚使,因为刀子已经动到他们身上了,但在中原之内,真正的一流世家却不可以让叶镇抚使死在蜀西南。”“陛下不想让叶镇抚使在蜀西南出事是因为爱才因为用人,一流世家不想让叶镇抚使死在蜀西南是因为他们害怕陛下因此而大开杀戒。”“叶镇抚使真的死在这了,陛下就有理由抽出更锋利的刀子来,还不只是一把更锋利的刀子,大将军唐匹敌还在呢,夏侯琢还在呢,那些勋贵死忠的老臣都还在呢。”“蜀西南的世家要被分田产了,聪明些的就主动往外吐出来,还不能吐出来的少了,要吐出七八成才能勉强保住命,不想吐的,就只能铤而走险。”“这个时候,袁巍升是叶镇抚使手里最锋利的刀,他就得一下一下的砍,丝毫不能迟疑,他赌对了,他以后就说不定是蜀西南的封疆大吏。”说到这,他再次看向徐绩。徐绩笑问:“那我将所以银款都给他是为什么?”廖增道:“明堂把诸家凑出来的银子都给了袁巍升,是在明面上支持陛下的意思,也是在明面上,支持叶镇抚使。”话到了这,他不敢再说了。徐绩道:“我又为什么让徐小鹿去了瑶县?”廖增张了张嘴,还是没敢说。徐绩道:“我既然问你,就是要考量你的思谋,你有话直说。”廖增深吸一口气,俯身回答:“明堂让徐小鹿去瑶县,是让变局来的更快些,袁巍升虽然明白了明堂的意思,但他始终是叶镇抚使的人。”“明堂没有点明让他做什么他也能自己悟到,悟到未必敢做,他不但要为自己前程考虑,也要为他的主子叶镇抚使考虑。”“徐小鹿在瑶县这一闹就是连锁反应,像是被推倒的一串骨牌,就算袁巍升不闹,各地百姓也会自己闹起来。”“闹大了之后,在蜀西南的这些世家豪门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他们只要敢反抗,那就不是不听话而是真的谋反。”“所以这时候,叶镇抚使不想着急动手也必须着急动手了,该平叛平叛,该处置处置,这矛盾,就变成了叶镇抚使和那些世家的矛盾,不是蜀西南这些世家,是那些真正的一流世家。”“明堂却能抽身事外,又给了陛下态度,又给了那些一流世家态度,如此一来,不管结局如何都与明堂无关。”这话说的,廖增心惊胆颤。他是真不想说,他怕自己说了徐相就容不得他了。可是看起来,徐相好像也没有什么情绪上的起伏。良久之后,徐绩轻叹一声。“我在相位二十年哪有那么容易。”他起身,一边走动一边说道:“要推行政令光靠百姓就行?没有那些一流世家点头答应,别说七成八成,四成五成也推行不下去。”“在相位上,就是要权衡利弊......我把银子都给了袁巍升,是支持陛下的决意,是支持叶无坷的忠直,但民变一定要有,有了民变,将来就能拔了袁巍升,也能拔了叶无坷。”“将来有一天,陛下与天下世家的矛盾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这个调和的事终究还是落在我身上,陛下难道不知道?”“既然落在我身上了,我又不是神仙怎么调和?说句话,两边都听?别说我徐绩没有这个本事,真仙下凡也没有这个本事。”“所以我只能挖个坑,让袁巍升跳进去,袁巍升跳进去了叶无坷也就跟着进去了,将来陛下要退一步的时候怎么让那些一流世家觉得认可?只能是现在如日中天的叶镇抚使了。”“我也希望陛下一直赢,陛下多赢一次,大宁的国运就多十年甚至百年,陛下一直赢,大宁的国运就真可能千秋万世。”“可没有人能一直赢,万一陛下输了一次怎么办?擦屁股的人终究只能是我......我不是想把自己撇干净,我是为了陛下将来能撇的干净。”徐绩走到窗口,看着外边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叶无坷锋芒太露,现在他有陛下和军方的支持干什么事都势不可挡,我以前也从未想过,有谁能在时局之中获利这么大......莫名其妙的,大宁就有了这么一个天选之人。”“可他现在已经开始插手官员擢升之事,不敲打敲打,他会更肆无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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