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摊主正是唐凤池“安排”过来的,他可不知道自己牵涉到什么事件之中,来到龙井茶馆门口之后,他就把小推车放在门口旁边,等着一个叫“汪平”的人来收了他的糖炒粟子。

    听面前这个人这样说,小摊主嘿嘿一笑,说道:

    “我不叫汪平,我叫胡老三,我是在等一个叫汪平的人。老弟,你也叫汪平吗?”

    驴二心中更有数了,同时也心中更惊凛了,知道这的确是唐凤池向他发出的危险信号,他已经在危险之中了。

    但越是在危险的情况下,驴二反而越镇定,他知道,这个时候不能东张西望,因为很可能有人正在观察他,如果他露出一丝破绽,马上就会被认出来。

    他现在唯一的优势,就是脸上贴着的那副胡子,暂时不会被认出来,但如果小德子和孙凤仙这样经常和他打交道的人,虽然他贴了胡子,换了衣服,还是能一眼就认出他。

    驴二不动声色,毫不慌张,笑道:

    “老哥,你等的人就是我,我就是汪平。”

    小摊主笑道:

    “这么巧,我刚来到不一会,你就来了。老弟,那位先生说了,你再付给我半块大洋,就些糖炒粟子就全归你了。哦,还有这个,那位先生让我交给你。”

    小摊主把唐凤池写的纸条,递给驴二。

    驴二看到上面写着江湖茶馆,知道唐凤池约他在另一个茶馆见面,面前的这个龙井茶馆,肯定有陷阱,他不能进了。

    现在,他要不惊动任何人,悄悄离开这里。

    驴二把纸条放入口袋,顺手掏出一块大洋,递给小摊主,说道:

    “多赏给你半块大洋,把粟子给我装起来吧。”

    小摊主大喜,很利索的把所有的粟子装入一个布袋之中,扎上口之后,笑道:

    “挺重的,你可背好了。”

    驴二笑了笑,接过布袋,放到背上,不由苦笑了一下,这袋糖炒粟子,少说也有四十多斤重,实在不轻。

    但他又不能扔掉,至少不能在这里扔掉,不然,就会引起怀疑,因为他发现,这个小摊主是真的小摊主,并不知情,如果他不背走这些粟子,小摊子是个实在人,如果非拉住他,让他背走,争执起来,就会引起怀疑,他就走不成了。

    他当然也可以让小摊主推着小推车,帮他把粟子送走,但是,他不想再把小摊主牵连进来,因为如果有敌人追他,就算他能跑掉,小摊主就要被抓走,饱受折磨,而且很可能会把唐凤池供出来。

    为了小摊主和唐凤池的安全,驴二只能把四五十斤糖炒粟子背走。

    驴二买粟子的行为,并没引起大街上几个警察的怀疑,他们仍然没认出驴二,驴二也仍然没认出他们。

    驴二背着布袋,从茶馆门前走过,继续向前走,他不敢向茶馆里面观看,以免被人识出来。

    驴二经过了茶馆门口,向前走了十多米,眼看就要越过堵住那边路口的两个警察。

    就在这时候,前面路边的一个店铺里,传来吵闹的声音。

    那个店铺,是一个剃头铺,此时,剃头匠和一个客人吵得正凶。

    这个客人嫌剃头匠的收费不公平,不肯付钱,才吵了起来。

    原来,很多到剃头铺理发的客人,都会理发和剃胡子一起收拾一下,在这个客人的前面,有一位客人,头发和胡子都很浓密,剃头匠为那个客人剃了头发和胡子之后,收了那个客人两块铜板,而这个客人的胡子虽然浓密,但头发却几乎秃光了,稀稀疏疏的,剃头匠为他理发刮胡之后,仍然收他两块铜板,这个客人就不同意了。

    这个客人有自己的道理,他振振有词的说,刚才的客人头发和胡子都很浓,收两块铜板,但他的头发几乎没有,只有胡子浓,应该只收一块铜板才对。

    剃头匠却坚持说,虽然客人的头发稀,但并不是完全没有,而且就算是光头,只要他的剃刀刮过,仍然要收费,坚持要收两块铜板。

    剃头匠和客人,就因为刮秃顶要不要收费的问题,争执起来,各不相让。

    客人吵闹着,一怒之下,连一块铜板也不肯付了,转身就走,出了剃头铺。

    剃头匠大怒,眼看追赶不及,转身端了一盆水,向已经跑到街上的客人泼了过去。

    那客人从剃头铺跑出来的时候,驴二背着布包,恰好走过来。

    驴二已经远远听到剃头匠和客人吵架的内容,感到有趣好玩,此时虽然惊险未过,但他仍然脚步稍微慢了一些,想瞧瞧热闹,他倒并不是停下脚步瞧热闹,而是想着边走边瞧热闹,只是放慢一些脚步。

    就因为他的脚步放慢了一些,那个客人从剃头铺跑出来的时候,恰好和他相遇了。

    而那个剃头匠泼出来的一盆水,不但泼到了客人的身上,同时也泼到了驴二的身上。

    驴二成了被殃及的池鱼。

    驴二背着四五十斤的布包,身子沉重,躲闪不及,被泼个正着,脸上全是水。

    他本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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