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介蝼蚁。”何晋纬冷笑摔袖,踩着墨金蟒靴走来,杀手让开一条道,又脏又沉的靴底用力踩在楚冰可捂着的小腹上,睥睨着她轻蔑道,“不自量力。”

    楚冰可四肢发颤地倒在血泊中,嘴角淌血不停抽搐,拼死护住小腹,何晋纬见她如此,越发用力踩踏她小腹,笑着阴冷道:

    “腹中有子,还敢愚弄本相,都该死。”

    见她逐渐如死鱼一般不再挣扎,何晋纬顿觉无趣,也没了虐杀报复的快感,冷冷瞥了眼何建明,何建明吓得当即跪下。

    随后,何晋纬抽身离去。

    何建明抬袖擦了擦额前汗水,脸色是前所未有的阴鸷,他捡起地上的一块砖头,狠狠砸在楚冰可的肚腹上:“敢阴老子。”

    他犯了如此大错,何晋纬不会不罚他,想到接下来要面临的刑罚,何建明脸色难看得快滴出墨水,看着楚冰可忽地笑了一声:“小楚将军,长得倒是不错……”

    何建明走向后院的一处暗房。

    奄奄一息的楚冰可被拽进暗房,地上拖出长长一条血迹,在夜色下触目惊心。

    暗房内——

    衣衫碎片散落一地。

    何建明在濒死的楚冰可身上起伏泄愤。

    楚冰可麻木僵硬,宛如一具尸体,她动了动手指,费劲所有余力从发间拔出一根白玉簪……

    那是书呆子送给她的。

    她紧紧握住簪子,狠狠贯穿何建明的太阳穴!

    再拼了命地按进去!

    簪子尽数刺穿他太阳穴,一截簪尖从另端的太阳穴露出。

    何建明甚至都没来得及呼救!

    差点就让他得逞了。

    楚冰可眸眼冷如刀,费力地翻身,一根根拔出自己身上的箭矢,简直痛不欲生,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一箭狠狠插在何建明前胸,一箭又一箭,足足补了十箭才解恨!

    玩鹰的,被鹰啄了眼。

    楚冰可脱下何建明外衫,穿在自己身上,从半掩的窗帘朝外望去——

    十步一个守卫,将整个丞相府围的戒备森严。

    这几日的守卫比从前多了许多……

    也就说明。

    大战一触即发,何晋纬才会如此警戒。

    楚冰可抓起一块石头朝远处砸去,几个暗卫循声望去,也就是趁此空档,她飞身钻出窗户,鲜血滴落在暗夜的草丛里,爬上屋顶,一路朝着丞相府外奔去,根本来不及清理血迹。

    ……

    今日扶云卿感觉格外不安,总觉得心上像压着一块石头。

    她在深夜里辗转反侧,一夜没怎么休息,等到第二日,江行危来给她送早膳时,便看到了颇为疲倦的扶云卿。

    “卿卿……”江行危看着她眼下无情,微抿薄唇,“你没有休息好吗?”

    “昨日与今日,你看见冰可了吗?”楚冰可也算武官,虽在京城,但每隔一日便要去兵部回禀军中事务。

    “没有。”江行危摇头。

    “我总觉得出事了。”扶云卿眉间担忧。

    就在此时——

    宋安踩着急步子匆匆来禀报:“总督,门口倒了个血淋淋的人,拨开头发一看,竟然是浑身重伤的楚副将。”

    扶云卿攥紧轮椅扶手!

    江行危稳住扶云卿:“我去看看。”

    扶云卿心急如焚,却不能从轮椅上站起来,因为谁也无法保证她直立走出江府,周边是不是有何晋纬的暗线。

    约莫小半炷香时间,宋安将一血淋淋的女子抱进来。

    那女子裹着一件不合身材的中年男子外袍,双膝、肩胛、右手四处各有利箭射穿之后的血窟窿,历经一夜,血迹干涸成暗黑色,结成厚痂,她微微动了动,窟窿洞里钻出鲜血。

    看上去,十分触目惊心。

    扶云卿手指发抖地拨开她满是血污的乱发,露出一张苍白如死人的脸。

    “冰、冰可!”她哑然失声,尾音战栗,“找、找林樾舟,救冰可。”

    楚冰可早已没了反应,扶云卿将手放在她鼻间,只探到极其微弱的呼吸。

    因为扶云卿藏身在江府,不能被何晋纬发现,否则极有可能给江府带来危机,故而林樾舟与温沿溪赶到之时,都是乔装打扮之后,十分谨慎地走偏门。

    温沿溪看到这副模样的楚冰可,骇了一大跳,当即搭脉随后喂了一颗定神丸、一颗护心丸,紧急为她治伤包扎。

    而林樾舟也没有闲着,火速在江家药房里翻箱倒柜,根据症状配药,走路火急火燎,完全是在和阎王抢人。

    林樾舟医术自诩天下第一,而温沿溪比林樾舟还要厉害几分。

    楚冰可逃了一夜丞相府杀手的追捕,四处躲藏,踉踉跄跄来到江府门口时只剩下最后一口气,而温沿溪与林樾舟好在来的速度极快,赶在她最后半口气的时候紧急医治,这才吊住了她半条命。

    扶云卿从未见过如此忙碌的温沿溪与林樾舟。

    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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