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誾走出营帐,夜色已深,寒风凛冽,似乎连空气都满是阴霾。

    他心中五味杂陈,既忧虑高丽的未来,又担忧个人命运的沉浮。

    南訚是检校侍中南乙蕃之子,自幼好奇计,而且颇有胆气,当年倭寇入侵三陟,三陟城难以防守,南訚向上级自荐守城,南訚到了三陟后正逢倭寇袭击,他开城门率十余骑出击击败了倭寇,王禑听说后,将他召还回到开京拜为司仆正。

    所以,这个人敢在这种情况下来到明军大营和谈,是真的从小到大胆子都大。

    但即便胆子再大,这时候也得考虑自己的退路了。

    毕竟,南訚是李成桂心腹中的心腹,威化岛回军和篡国两件事情,都有他的深度参与,如今又是高丽的参赞门下府事、兼判尚瑞寺事、右军节制使。

    可以说再上一步,就是宰相级别了。

    到了他这个位置,就算自己想要平安下来,那都难了。

    李成桂集团覆灭在即,自己难道还要跟着李成桂,给他陪葬吗?

    南訚不是不知兵的人,李成桂让他来和谈,同时也有让南訚看看明军情况的意思。

    但是南訚这一路走来,是真的绝望。

    明军丝毫没有大胜后的骄纵,没有轻兵冒进,而是不急不缓地攻略郡县,安抚百姓,组织春耕.干的真就是“王师”的事情。

    怎么翻盘?拿什么翻盘?

    南訚思虑良久,身体都冻僵了,最后一跺脚。

    “唉!莫怪我了。”

    他又转身走向朱雄英的帐篷。

    得知高丽使者去而复返,准备就寝的朱雄英微蹙眉头,目光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示意侍卫让南訚再次进入营帐。

    营帐内,烛光摇曳,将两人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气氛一时变得微妙。

    南訚深吸一口气,行礼后语气诚恳而坚决:“殿下,下臣此来,并非只为和谈之事,而是有一桩关乎高丽未来,也关乎殿下宏图大业的要事相告。”

    朱雄英目光如炬,审视着这位貌似有些反复无常的高丽使臣,心中虽有疑虑,却也没有主动发问,而是说道:“哦?使者有何要事,但说无妨。”

    南訚抬头,目光坚定地对上朱雄英的眼睛,缓缓说道:“殿下,李成桂虽为高丽之王,但其残暴不仁,已失民心。下臣深知大明乃仁义之师,顺应天命,故愿投诚大明,为殿下前驱,助大明早日平定高丽。”

    此言一出,营帐内一片寂静,连烛火都似乎燃烧得更加剧烈了几分。

    朱雄英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使者此言,可是真心实意?”

    南訚跪下重重磕了一个头,声音坚定:“下臣所言,句句肺腑。”

    朱雄英站起身,缓缓踱步至南訚面前,目光深邃如潭:“南訚,你此举,虽是大义之举,但大明行事,讲究名正言顺。你既愿投诚,可有何凭证,能证明你的诚意?”

    南訚早有准备,咬牙道:“李成桂政权已摇摇欲坠,下臣愿为内应,为殿下献上开京布防图,并暗中联络对李成桂不满的开国功臣与旧贵族,共同迎接大明王师。”

    南訚说罢,讨要纸笔。

    朱雄英也没拒绝,让他画了布防图。

    朱雄英接过布防图,迅速浏览了一遍,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果然有胆有识,若你所言属实,大明自然不会亏待忠诚之士。”

    南訚心中稍安,继续说道:“下臣还愿联系几位关键人物,他们皆是李成桂政权中的重臣,对现状不满已久,只待时机成熟,便可倒戈相向。”

    朱雄英微微一笑,拍了拍南訚的肩膀:“你的选择是明智的。待大明平定高丽之日,新王临朝,你便是新朝开国功臣之一,荣华富贵,自不在话下。”

    南訚感激涕零,再次磕头谢恩:“多谢殿下隆恩,下臣定当肝脑涂地,以报殿下知遇之恩。”

    夜深,南訚带着对未来的一丝不安离开了营帐。

    他很清楚自己已踏上了一条不归路,但这条路上,或许能找到他真正渴望的东西。

    而朱雄英则站在营帐门口,看着对方离开。

    如今局势变化,南訚的投诚只是开始,高丽的风云变幻,才刚刚开始,他必须在这里谨慎布局,确保每一步都稳扎稳打,最终实现大明对高丽的完全掌控。

    只有这样,才能为下一步征日打好基础。

    想了想,朱雄英拿着布防图,去找了蓝玉。

    朱雄英踏着月色,步伐稳健地走向蓝玉的营帐,蓝玉也没睡,他的营帐内,灯火通明,堪舆图铺满了整张长桌,几位将领围坐一圈,正低声讨论着战局的进展,朱雄英轻轻掀开帘幕,步入营帐,众人的目光瞬间汇聚在他身上。

    “殿下。”众将向朱雄英示意。

    “主帅,我有急事相商。”

    蓝玉点点头让众将先出去,朱雄英将手中的布防图递给蓝玉:“刚刚,高丽参赞门下府事南訚前来投诚,并献上了这份开京的布防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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