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佛祖并未回应奈良盆地农民的祈祷.

    道衍暗中策划的每一步都恰到好处,他不仅利用了寺庙内部的分裂,还巧妙地煽动了信奉不同佛教派别的贵族间的对立情绪,连带使得整个京都的政治氛围都变得愈发紧张。

    随着紧张关系的升级,虽然双方都被下令保持了克制,但是兴福寺内部的冲突却是一触即发的状态。

    不过,最起码在明面上,这个晚春里,双方还是没有大起兵戈。

    直到普遍狩猎的开始。

    实际上,如今这年景,哪怕是兴福寺这种大势力,也没多少肉食补充.哦对了,日本僧人是可以吃肉的,原则上要求是“三净肉”,但是如今礼崩乐坏,基本上也没人管了,啥肉都能吃。

    嘴淡了一冬天,所以哪怕春天其实不应该狩猎,但不剃头的武士们和剃头的武士们,还是不约而同地选择出来狩猎或许也有怕对方把猎物都打了,所以自己不能傻待着吃亏的因素?亦或者是,实在是按捺不住了。

    反正,现在整个奈良盆地,是真的“生机勃勃,万物竞发”,春日的阳光温柔地洒落在奈良盆地的茂密林间,嫩绿的芽尖上挂着晶莹的露珠,仿佛是精致的珍珠一般。

    一乘院的武僧们与大乘院的武士们,不约而同地踏上了狩猎的路,却浑然不知命运的丝线正悄悄将他们牵引至同一处。

    一乘院的队伍中,领头的是名叫空海的武僧,他牵马步行在林间,从北向南狩猎。

    而大乘院这边的狩猎队伍,则由武士松本信玄领军,他骑着马,手里拿着一张大弓.一个反印象流的事实是,日本武士是相当喜欢玩骑射的,蒙日之战里,蒙古人的大将,就是在跟日本武士对弓的时候被射瞎了一只眼睛,而蒙古人可是骑射的王者,由此可见日本武士们的骑射水平并不差。

    毕竟,日本以山地丘陵为主,平原都比较碎散,在这种情况下,骑兵那必须是贵族阶层才玩得起的,而能够远距离杀人的骑射技能,更是必须要精英武士才有本钱去练。

    当然,那是南北朝之前的事情了。

    南北朝分裂以后,底层的足轻步兵也开始大量列装劣质弓箭。

    很快,两队人马在不经意间踏入了同一片密林深处,这时,一只肥硕的野兔突然从草丛中窜出。

    空海从马鞍上摘下了弓,对着野兔就是一箭。

    “咻!”

    遗憾的是,野兔的反应很快,险之又险地躲过了这一箭,而野兔受惊后,急匆匆地跑进了密林深处。

    “追!”

    一乘院的武僧们很快追了进去,而刚冲破密林,到了林翳稍开的地带,就发现对方的武士,正在用弓指着自己,而双方中间的地方,正直挺挺的躺着一只兔子。

    “那是我们先发现的!”一個僧兵的声音穿透林间,僧兵们都有些不耐烦,因为上头的命令,他们已经忍耐了很久了。

    “哼,箭在弦上,猎物当属有能者得之。”松本信玄冷冷回应,手已按在了武士刀的刀柄上,气氛骤然紧张。

    双方人马迅速对峙起来,春日的宁静被这股剑拔弩张的氛围所取代一场本不应发生的冲突,因一只小小的兔子而悄然升级。

    “我等修行佛法之人,本不应争强斗狠,给你一个机会,退走。”

    “我们可不是你们这些剃头的假和尚武士之道,在于荣誉,今日之事,避无可避。”松本信玄的语气决绝,眼神中仿佛燃烧着火焰一般。

    他当然有理由毫不退让,因为他本来就是受命来碰瓷的,之前双方的克制,只是不想把事情做的太明显。

    而双方很快争吵了起来。

    最终,言语的交锋让位于行动的碰撞。

    随着双方几乎同时发起的冲锋,箭矢的“嗖嗖”声此起彼伏,如同密集的雨点一般划破空气,向对方射去。

    空海这时候选择了一杆铁头长棍进行步战,他身形矫健地躲避着射来的箭矢,同时指挥着武僧们进行反击。

    他们与武士们展开了激烈的近战。

    松本信玄则挥舞着武士刀,刀光闪烁,他如同一头狂暴的野狗,将一切阻挡在前的障碍都斩得粉碎。

    战斗愈发激烈,双方人马都陷入了疯狂的厮杀之中刀光交织在一起,鲜血染红了大地,春日的宁静被战争的喧嚣所取代,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空海与松本信玄在战场中央相遇,两人的眼神都充满了决绝。

    “哼,剃头的假和尚,你的佛法能救你吗?”松本信玄穿戴着两侧有着巨大长方形肩甲的武士铠甲嘲讽道,手中的武士刀已经高高举起,准备给予空海致命的一击。

    这是经典的起手式,如果是在西方,不劈砍的话,接下来就可以使用被戏称为“直升飞机式”的双手大剑用法,而在日本,也不仅仅是劈砍,同时也是蕴含了好几种变招的刀术。

    “佛法虽不能杀人,但能护我心。今日,我便以佛法之名,斩断你的狂妄!”空海怒喝一声,手中的长棍猛然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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