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丫头特别知趣,默默地看了他一阵,就开始帮神逸铺地铺,然后大大方方一个人把床占了,毫无邀请神逸更进一步发展暧昧关系的意思。

    天有点冷,夜有些凉。

    林文潇默默卷紧了薄薄的被褥,她上次大致也是这般睡姿,神逸能从熟悉的角度看到她的肩膀曲线,但今天却觉得她看起来格外脆弱。

    神逸坐在林文潇给自己铺的地铺上,苦笑这丫头是真不跟他客气。不过他也怜惜这个姑娘的遭遇,尤其他心知肚明,林文潇这次有此遭遇,多半是被自己连累,少半才是遇人不淑劫数难逃。

    枕着狗熊玩偶,神逸摆了个和上次不太一样的姿势,准备在修炼内丹篇的状态下入睡,这段时间以来他已经完全习惯了这件事了。

    大概过了两三个小时,神逸耐不住性子,问了句:“还没睡吗?”

    林文潇沉默了片刻,小声开口:“没有。”

    神逸索性坐起身来,筑基之后,五感灵敏,他仅从呼吸节奏就能听出林文潇是醒着的,关心则乱,搞得他也无法安心修行。

    看了看月光,神逸提议:“既然睡不着,一起看看夜景吧,怎么样?”

    林文潇又沉默了一会,说:“好。”

    二人来到阳台,廉价的出租屋能有阳台已是意外,两人并立就难免有些逼仄。

    神逸看着远方和天空,林文潇垂头看着楼下。

    看着楼下空旷的街道,时而不时飞掠而过的汽车,她有一种飞身而下的冲动,不过已经熬过了最难熬的险境,她的精神并没有那么紧绷。

    书本上的知识足以让她知道自己怎么了,她也大概知道一点处理的方法,但那需要时间。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不必说她自己险死还生,单是死在她房间外的那几个守卫和戚应晖断颈处喷出的冲天血雾,就足够在她心底留下巨大的创伤了,更何况,神逸还在救她时,喷了她一脸血,让她几乎以为神逸也要死了。

    彼时在极度紧张的场景下,肾上腺素的大量刺激之下,她尚可支撑,甚至能给神逸讲笑话,笑对生死。

    可随着身体里那些的化学刺激逐渐消退,创伤事件对她的影响显现出来。

    现在想来,在虚玄子离开前,她不肯说话,倒未必全然是觉得自己不该插嘴,而是想起当时在血雨中撑伞的虚玄子,她心中有一种极为深刻的恐惧,即便,血是敌人的血,虚玄子是救命恩人——

    原来真的有人会如此轻描淡写杀人,而这杀人者,甚至还是个开朗和善的“好姐姐”。

    林文潇试着开口,但喉咙里仿佛有些干涩,试了两次都没能发出声音,她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神逸。好像在那场惊心动魄之后,“大叔”这个词就很难说出口了。

    神逸转向她,和善的面容一如既往:“怎么了,丫头,想说什么呢?”

    林文潇有被这种熟悉感鼓励到,于是发问:“原来,你是仙人啊?”话一开口,莫名自惭形秽。

    神逸笑道:“什么仙人啊,就是不久前有个老爷爷突然教了我一点特别的功夫而已。要相信唯物主义。”

    师姐这句话是真好用,现学现卖张嘴就来。

    这句话给了林文潇许多的亲近感,仿佛这样,前几天与神逸的交集就不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林文潇向他靠了靠,张张嘴,总算把那句称呼叫出口:“大叔,这几天……我很害怕。”

    神逸笑着摸摸她的头发:“我知道,所以我已经尽快赶来了,可惜还是来得有点晚,对不起哦。”

    林文潇点点头。

    神逸又问:“说起来好奇怪啊,明明没到七天,为什么戚应晖像疯了一样,对你下那么狠的手,发生了什么?”

    林文潇看着神逸好奇的样子,突然想逃避神逸的目光,于是望向远方。说也奇怪,做下那事的时候她都毫无障碍,眼下被大叔问起,她反而羞于启齿了。

    神逸被她的表现搞得更加好奇,伸出指头戳了戳她。

    林文潇想了想,转身往屋里走:“到屋里我给你讲。”

    神逸回到屋内,开了灯,林文潇坐在单人沙发上,抱着双腿,靠在靠背上,觉得舒服了些。神逸就坐在她面前的地铺上,靠着床。

    林文潇娓娓道来:“那天,被他抓走前,我看到他把你冻在冰里,以为你死了。再后来他又说你会去救我,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可无论你能不能来,我都想给他找些麻烦。”

    神逸有点吃惊,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姑娘,竟然能给筑基期的修士找来那么大的麻烦,越发好奇。

    林文潇随着回忆,有些咬牙切齿:“总之,我不能让他……伤害了我们两个,却不付出任何代价。”

    “我试探了两天,发现那家伙是个丧心病狂的疯子……”林文潇不急不缓地讲述着自己的所作所为,神逸听了既感到惊奇,又有些难以置信,林文潇便随之向他讲解,自己如何把“仙人掌”和“曾遭伤害的弱者”建立强联结,使其成为怨恨的象征,又讲解了如何激活人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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