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挥洒在清晨的寒风之中,随后身体软软倒下。

    陈家刀法一向凌厉,陈玄烈也不是第一次杀敌,十三岁时就已经进入忠武军,走上了父辈的老路。

    贼人一时还未死透,身体犹在颤抖,撕开的脖颈不断喷涌出鲜血,陈玄烈将他拖入枯草中。

    恰巧另一名贼人走来,发现了正在拖人的陈玄烈,刚要出声示警,只听见“咻、咻”两声,一支弩箭射空,另一支弩箭稳稳插在贼人喉间。

    陈玄烈回头,华洪微笑示意。

    田师侃一脸懊恼的甩着手中劲弩。

    “五郎的刀赶上叔父九成火候。”华洪低声赞赏。

    “差远了。”陈玄烈没有谦虚。

    父亲陈奉先武勇在整个忠武军中也是排得上名号的。

    忠武军中卧虎藏龙,很多人没有显山露水。

    不过陈奉先半个月前,驱赶嗢末人时,中了暗箭,正卧病在床。

    三人合力,很快解决外围七名无甲贼人。

    但也引起了其他贼人的警觉,尤其是那四个甲士和五名弓手,弯弓搭箭,让其他九名无甲贼人聚在一起,同进同退。

    如此一来,陈玄烈三人不好下手。

    “看来只有强攻!”华洪重新装填劲弩。

    “那还等什么?”田师侃一手提刀,一手提着铁挝。

    贼人劳累了大半夜,精力必然不济,凭着手中的劲弩和甲胄,倒也有几分胜算。

    陈玄烈望了一眼山谷正中的四名甲士,与五名弓箭手互为呼应,形成一个小小阵势,还将掳掠而来的百姓驱赶在前,当成肉盾。

    正面冲锋,如果不能快速扑杀那四名甲士,外围的九人会从后面赶来,形成前后夹击的局面。

    三人与十八人正面厮杀……

    陈玄烈不怀疑二人的勇猛,但风险太大,“我等优势在暗,贼人优势在人多势众,不可与其力敌,可暂避其锋,贼人带着俘虏辎重,即便有战马也走不快,我等一路追杀即可!”

    “何必如此繁琐?谅这些贼人也不是我忠武军的对手!”田师侃粗着嗓门道。

    “贼人有甲士、弓弩手、游骑,非寻常匪类。”陈玄烈望向华洪。

    “五郎所言甚是,不可与其力敌,反正他们逃不了。”华洪年纪最大,经验最丰富。

    田师侃哈哈一笑,“那就听五郎的。”

    三人遂小心翼翼的退走。

    谷中贼人不知虚实,疲惫不堪,不敢冒然追击。

    “五郎知晓兵法?”华洪有一句没一句的问道。

    “早年读过一些。”

    陈家与田家、华家一样,在许州属于“乡豪”,世代为军,祖父陈从钧还在时,颇有眼光的请了先生,自幼一边苦练武艺,一边读书习字,兵法也稍稍涉猎过。

    “果然家学渊源,如今天下大乱,五郎前途不可限量!”华洪脸上总是挂着淡淡笑意。

    “华兄谬赞,我等都是生死兄弟,将来有一口吃的,绝少不了两位兄长。”陈玄烈也有心结交二人。

    身边多一人,就多了一丝在这乱世中活下去的可能。

    唐末五代,英雄辈出,忠武军为天下之中,出了太多的能人、狠人,深深影响天下大势的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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