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此言非虚。
“莫非足下还有逃生之计?”杨行愍虽忙着吃肉,但眼神却一直在察言观色,见陈玄烈神色淡然,好奇起来。
“为何要逃?”陈玄烈反问道。
神策军布下天罗地网,周宝肯定率兵堵住后路,这冰天雪地的,能逃到哪去?
这年头舍得一身剐,能把皇帝拉下马。
既然田令孜不想让自己活,那就一起去死!
陈玄烈脸上杀气翻涌,“足下乃豪杰,不如……”
话没说完,杨行愍却打断道:“不如足下投奔于我,他日寻到机会,与我同归淮南如何?他日一同做大事。”
陈玄烈没招揽他,他却先招揽起陈玄烈来。
不过这番话的另一层意思是,你不愿跟我去淮南,我也不愿背井离乡跟你去许州。
两边不是同路人。
陈玄烈暗骂自己可笑,杨行愍这样的人怎么会屈居人下?
更何况现在自己只是个牙兵,拿什么招揽他?
这年头想要翻身、崛起,必须先依靠本土的力量。
“近日天气严寒,杨兄不妨多逗留几日,身体养好,再回归朔方。”陈玄烈叉手一礼。
杨行愍还礼,“今日与足下一见如故,可惜无酒,不然必定痛饮一番,只是还未知足下贵姓。”
“许州陈玄烈。”
“陈兄弟……多多保重。”杨行愍一副悲天悯人之色。
这人心肠倒是不坏。
“杨兄也须多多保重。”陈玄烈没时间浪费在他身上,忠武军岌岌可危。
邠州已成龙潭虎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