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明目张胆的排除异己,而对刘荣生出不满。

    适可而止的道理,刘荣不至于想不明白。

    故而,刘舍刚把台阶地上,刘荣便也就顺坡下驴。

    “魏其侯身怀恶疾,虽不甚碍事,然早已不能领军出征。”

    “——典客为当朝九卿,却连如此大事都不曾知晓,实在是让朕大失所望。”

    “就让典客在家中休息几月,好生疗养一下心神吧。”

    “等养好了,再回来做朕的典客。”

    话说的好听,潜台词却也是一目了然:养不好,就哪凉快哪呆着去!

    我汉家,不需要这种愚蠢的九卿!

    殿中央,听着刘荣在‘朕的典客’四字上咬下的重音,王恢又如何不知自己的图谋败露?

    一遍懊恼着自己的选择,一边思考着解局之法,便在殿内郎官的‘护送下’退出殿室,垂头丧气的走出未央宫,便径直朝着长乐宫而去。

    ——阵营选择已经确定,王恢唯一的选择,便是一条路走到黑。

    但宣室殿的朝议,却并没有因为王恢的离开,而受到哪怕半点影响。

    至于公孙混邪,终归是自己潜邸心腹的父亲,又是和匈奴混邪部沾亲带故、义渠第一个站出来归降汉室的贞节牌坊;

    刘荣便也就没再过多为难,只提醒公孙混邪一句‘多和儿子聊聊天’,便让公孙混邪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刘荣如此恩典,公孙混邪自然是三叩九拜,更是眨眼间便哭成了泪人。

    御榻之上,刘荣却是没再多纠结这一小插曲,而是顺势提出了早些年,孝景皇帝原本想做,最终却没来得及做的事。

    “朕意,更改九卿官名。”

    “——改典客,为大行;

    ——廷尉,为大理;

    ——内史,为大农;

    ——奉常,为太常;”

    “另改郡守为太守,改郡尉为都尉,一应规制无有变动。”

    “此,乃孝景皇帝欲为,而未能为之遗志。”

    “诸公若无异议,便不日草拟诏书,以颁天下。”

    这一议题,倒是没有多少人站出来反对。

    一来,如今汉室先皇大行、新君继立,‘先皇遗愿’这四个字的含金量,依旧还处于保质期内。

    再加上这一变动,并非针对汉家现有的体制,而仅仅只是给朝中部分九卿,以及郡国主官换了个官名,根本影响不到什么。

    二来,便是刚才的事,难免让殿内众人心中,生出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般的本能惊吓。

    ——谁知道刘荣来这一出,会不会是又一次打窝钓鱼?

    反正无伤大雅,刘荣更是把孝景皇帝给搬出来了,还是别站出来自讨无趣了……

    于是,刘荣针对九卿的官名更改,以及郡国主官的官名更改,便很快在朝议之上三读通过。

    汉家新一届的领导班子,也算是在这一刻彻底定了下来。

    ——丞相桃侯刘舍;

    御史大夫建陵侯岑迈;

    太尉闲置;

    ——大农(内史)田叔;

    大理(廷尉)赵禹;

    中尉卫绾;

    太仆直不疑;

    少府石奋;

    大行王恢(暂定);

    宗正刘辟强;

    郎中令汝坟侯周仁;

    太常暂无。

    有这么个小插曲缓和氛围,再说回北墙战事,殿内百官的反应相对就沉着冷静了些。

    尤其是在刘荣端坐起身,问策于殿内众人时,也终于没有显眼包站出身,说朝那塞岌岌可危、郦寄德不配位,不可谓车骑将军之类。

    只是话题,终究还是回到了刘舍方才,那一方相对客观的表述之上。

    “自有汉以来,我汉家与匈奴交战,便总是这样的结果。”

    御榻之上,刘荣面色严峻的道出一语,旋即便看向殿中央的丞相刘舍。

    “正如丞相所言:匈奴大举来犯,对我汉家而言最好的战果,便是匈奴人没能驰掠我汉家边郡、抢掠我汉家之民。”

    “可最差的结果,却动辄是边墙糜烂、损兵折将,更甚至直接就是都城告危,天下震荡!”

    听出刘荣语调中的愤愤不平,刘舍也是深吸一口气,略显无奈的缓缓点下头。

    “陛下所言极是。”

    “也正是因此,自太祖高皇帝以来,我汉家的每一代先皇,都只得通过和亲的方式,来断绝匈奴人大举入侵的念头。”

    “——因为和亲,同样可以让匈奴人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而且比费心费力的派兵叩边,要省时省力得多。”

    “匈奴人不费一兵一卒,便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我汉家也凭着一批财货,而避免了调兵遣将,乃至与胡蛮对峙边墙的损失。”

    “两方皆大欢喜,和亲之制,便也就此沿传至今……”

    刘舍一番话,只惹得刘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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