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嘶~~~~

    石奋话音刚落,殿内百官公卿顿时齐吸一口凉气,愣是把宣室殿都弄热了三二分。

    而石奋寥寥数语,所透露出的信息量,却是在无数人心中,都掀起了惊涛骇浪。

    ——四十余次!

    像这种耗费十万万钱左右的战争,少府内帑还能支撑起码四十次!

    这岂不是说,少府内帑如今的库存,总价值高达四百万万钱?!

    四百万万钱……

    什么概念?

    托当今刘荣的福,如今汉家,粟作价三十钱左右每石。

    就这,还是刘荣法外开恩,给粮商们留了点牟利空间的价格。

    若刘荣铁了心,二十七八钱,乃至二四十五钱每石的价格,也完全不会违背如今汉家粮食市场的供需关系。

    而今汉家,将长城以南、五岭以北,西南夷以东、东海以西的所有百姓民加在一起,大致是两千七、八百万——将近三千万口。

    这不到三千万人每年的口粮消耗,大致在七万万石粟,总价值二百一十万万钱上下。

    换而言之:如今少府内帑的库存,能养全天下人——养三千万人口两年饱腹……

    “怎就是少府内帑呢?”

    “为何,就不是相府国库呢……”

    一时间,无数人捶胸顿足,恨不能身具通天之能,将少府那总价值四百万万钱的钱粮物资,神不知鬼不觉的划入国库账下。

    原因很简单;

    ——国库,作为丞相府掌控下的国家资金储备库,其内储存的每一枚铜钱,都可以,也必须用到公务之上。

    如修个路、造个桥,又或是挖个渠、平个山,乃至于官员俸禄,都是取自国库。

    简而言之,国库是外朝的钱,天子虽然不至于无权过问,却也无法阻止外朝将国库里的钱,用到合理的政务之上。

    但少府内帑却不同。

    少府内帑,之所以带个‘内’字,便是因为少府内帑,和外朝全然没有半点关联。

    若是皇帝贤明一些,将内帑用于赏赐百官、公卿,支援军械整备,甚至是补贴军队,朝堂内外都还得感恩戴德,谢天子‘慷慨解囊’,自掏腰包帮助国家。

    若昏聩些,无论是寻仙问道,还是寻花问柳——又或是封禅泰山,到处撒钱,外朝也没人能挑出天子的不对。

    就算天子拿着整个内帑,去讨好一个残花败柳的烟尘女子,外朝也只能劝皇帝:陛下这不体面啊~

    陛下注意身体啊~

    别染上脏病啊~

    要注意节制啊~

    但绝对没人会劝天子:别浪费钱。

    因为管不着;

    天子怎么用少府内帑的钱,外朝压根儿管不着,也根本没有管的立场。

    而这,也正是刘荣今日,之所以敢如此强硬的表示‘自朕以后,汉家再不复行和亲’的底气所在。

    ——这份底气,是刘荣祖父:太宗孝文皇帝刘恒,以及刘荣的父亲:孝景皇帝刘启,先后两代明君励精图治、省吃俭用长达三十三年之久,才好不容易给刘荣攒下来的。

    历史上的汉武大帝,拿着这笔汉匈决战经费大兴土木,极尽奢靡,漫天遍野装十三;

    等要打仗了,又从农户手里抠税当军费。

    但刘荣说过很多次;

    朕,不是那未冠而立的汉武大弟……

    “北墙战事,早在车骑将军出征之前,朕就已经同朝中诸公、诸位将军议定。”

    “——议定!”

    “定了!”

    ···

    “这场仗,车骑将军怎么打、派谁打、在哪打、何时打——朕一概不管。”

    “该交代的,朕都早已交代给车骑将军。”

    “——有违朕意,没有做好朕交代的事,朕于车骑将军自有处置。”

    “然大战——尤其国战在即;”

    “再有轻言换将者,便莫怪朕以动摇军心、蛊惑人心,居心叵测降罪!”

    丢下这么一句杀气腾腾的话,刘荣便猛然一拂袖,阴恻恻在殿内扫视一周,旋即便头也不回的朝着后殿方向而去。

    而在刘荣离开之后,殿内百官公卿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愣是没有一个人站出身来,提醒大家接下来该干什么。

    “陛下如此少年热血……”

    “咳咳咳;”

    “这,可如何是好啊?”

    ···

    “胡蛮势强,陛下为何不暂避其锋芒,休养生息,以待将来?”

    “万一大战,更是是决战将起……”

    “岂不就是在赌国运嘛~~~”

    “唉!”

    意识到刘荣不再会像太宗皇帝、孝景皇帝那般,以和亲稳住匈奴人,争取发育时间作为方阵,有相当一部分老臣捶胸顿足,为刘荣的年少轻狂感到一阵焦躁。

    也有人忧心忡忡的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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