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渭点点头:“如果按照朱七所说,想来就只有这个可能。或许那边官府并不知道详情,但难免也有纵容之罪,这一次朝廷争斗至此,他们定然是跑不掉的。”

    严绍庭沉吟了起来,手指习惯性的开始敲击着桌面。

    盏茶的功夫后。

    严绍庭才重新开口道:“既然已经决定,我们要亲自去那边一趟,那就借着这一次的机会,在离京前将朝廷里的事情都安排好。”

    徐渭立马会意:“可要找个日子,将汝默、元驭他们叫来家中?”

    汝默是申时行的字。

    元驭是王锡爵的字。

    严绍庭点点头:“算算日子,他们也该往上升一升了,其他人也可以外放地方为官,该找他们说说往后各自的打算究竟如何。”

    徐渭出声应下,将这事记在心中。

    随后他便轻笑了起来。

    未等严绍庭询问。

    徐渭便笑着说道:“若是明年郎君南下,您就又要和张居正、海瑞打交道了,恐怕到时候南边会更加精彩。”

    见徐渭提到这两人,严绍庭也是面露笑容。

    “他们两个最近在南边,可是搅风搅雨,弄得那边人人不宁?”

    ……

    “刚峰兄啊!”

    “你知道现如今外面是如何说你我二人的吗?”

    “搅屎棍!”

    “外面都在说你我二人是那臭不可闻的搅屎棍!”

    苏州府督粮道署。

    张居正满脸黑线的看着终于是被自己抓住机会,弄进督粮道署衙门里的海瑞,痛心疾首的宣泄着自己心中的不满和悲愤。海瑞却是自顾自的跑到张居正面前,在他的注视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面不改色的喝了起来。

    张居正猛翻白眼。

    他觉得自己当初离京之前,看似是算无遗策,但却偏偏将海瑞这个最大的不稳定因素给算漏了。

    在这厮面前,自己永远都是那个头疼不已的人,而对方就算是山崩地裂也能像个没事人一样。

    海瑞在慢悠悠的喝了半杯茶后,才放下茶杯看向张居正。

    他的脸色比过去更黑了一些。

    身上那件应天巡抚官职带来的新官袍,也早已变得陈旧不已。

    但海瑞显然根本就不会在意这里。

    他瞄了张居正一眼,慢吞吞道:“张总督就是如此和上官说话的?”

    听到这话,张居正一口气憋在胸口,差点没上来。

    可海瑞这厮说的却又偏偏就是事实。

    他虽然是总督海务大臣,领的却是都察院右佥都御史的衔,而海瑞却是应天巡抚,领的是都察院左佥都御史的衔。

    虽然他二人领的衔都是正四品。

    但海瑞这个应天巡抚手上的事权,却在自己这个总督海务大臣之上。

    不论是水师管辖或水师战船督造,亦或是东南增产丝绸或者开海事宜,都离不开应天巡抚衙门的节制。

    真要是让海瑞发狠,他一句话就能让自己这座督粮道署断粮。

    张居正此刻只能是闷在心里又气又恼,却又偏偏不能发作。

    他只能好言相劝道:“刚峰兄,您大人大量,您想清丈应天巡抚辖下田亩,想要整顿商税,清查人丁,您自己去做便是,何必要拉着我这个管海的人一道下水啊。”

    海瑞却依旧是面色平静:“既然张总督也知道自己是管海的官,那自然是要下水的。”

    张居正顿时无语至极。

    自己说的,这不是两码事吗!

    但海瑞到底还是要指望着张居正出力做事,便语气缓和一些,解释起来:“南京城里各部司衙门比照京师保留,方方面面牵扯太多。所以自从到任,我就没在那边逗留几日。可朝廷既然任命我为应天巡抚,那么差事便要继续做下去。”

    张居正立马开口:“刚峰兄您要做事我不拦着,但我只是总督海务啊,你这应天巡抚的事情也与我这总督海务衙门无关啊。”

    “谁说无关了?”

    海瑞撇了撇嘴,目光却是幽幽的盯上了张居正:“朝廷既然让你总督海务,又有提调水师之权。我更是听闻,你到任之后还带了严宾客写给徐总督和戚将军的书信。”

    张居正顿时心中一颤,他嗅到了一丝不妙的味道。

    果然。

    海瑞紧接着就说:“我要做事,必然会遭到地方官府和那帮得利的士绅大族反对。朝廷虽然允我提督军务,但地方上这些卫所,这么些年下来也定然与地方勾连过甚。若是能有你手上的水师,再进而能和徐总督的税兵衙门搭上线,到时候即便地方生出反抗,我也能从容应对。”

    张居正这时候才看明白海瑞为何拼了命也要拉着自己下水。

    他是指望自己能为他背锅呢!

    一旦自己真的动用水师,那自己可就实实在在参与到海瑞和应天巡抚辖下诸府的斗争之中了呀。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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