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不妥?”

    严绍庭挑动眉头,双手合抱礼拜上天,淡淡说道:“先帝在世时,即准朝廷开行新政,此举便是已欲改国朝天下之积弊而为,先帝便是临驾崩之际,亦是皇极门升朝问事。下官才拙,却以为这句可改为‘先帝弥尔用政欲新,励精图治,然圣寿短’,如此方为公允。”

    说完后,他便眯着眼看向李春芳。

    这帮清流旧党,这几年在朝中一直被打压,直到徐阶倒台彻底没了气焰,如今却想在遗诏上全盘否定老道长,将新政的事情抛之脑后。

    自己又如何能让他们得逞。

    而加上这句老道长推行新政,那自然就可以关联到严家,尤其是老严头以接连上疏请辞,最终辞请老道长准允新政。

    如此一来。

    借用这份遗诏,就可以将严家和嘉靖新政彻底捆绑在一起。

    李春芳眉头皱紧,微微张嘴,欲要说话。

    然而朱载坖却是面有惋惜的点头道:“润物此言甚妥。父皇在世,推行新政,乃为嘉靖新政。若非父皇圣寿短浅,此时我等恐怕皆在操办新法之事,又如有江山社稷、宗祧基业骤然加之于本宫之肩。此般艰辛,本宫深感,若有先帝在,当万事顺遂。”

    这会儿朱载坖这位新晋太子,不日新君,是真真切切的感叹之言。

    自己是什么资质,自己最是清楚。

    要是父皇还在,新政的事情哪里需要自己去操心。

    完全可以等新政新法彻底推行天下,施行数年,一切都得到检验和调整。

    如今自己忽然就肩负起了大明的江山社稷,可谓是千丝万缕,一时间茫然无措。

    而李春芳见到太子都这么说了,也只能是立马闭上嘴。

    朱载坖则是面目含笑的看向严绍庭:“今日群议先帝遗诏之事,润物用心甚多,如今可还有言?”

    严绍庭颔首低头。

    经过自己这么一弄,老道长的遗诏已经不会再有抨击他的内容,而且也能借此打消清流旧党的那点小心思。

    对他来说。

    这已经足够了。

    毕竟,自己将严家和嘉靖新政捆绑在了一起,最后也替老道长赢回一把身后名。

    他摇头道:“先帝在位四十五载,功过如何,臣以为当有后世人言,今人皆为先帝朝臣,当多几分恭敬。臣,已无他言。”

    见严绍庭如此说。

    朱载坖眼中闪过一丝感激。

    不是因为严绍庭终于不再对着今日这道遗诏指点,而是因为他说的前半句话,为先帝身后名顾虑一二的事情。

    虽然先帝在世时,朝廷和天下确实愈发艰难。

    但说到底,先帝先是自己的父亲啊。

    如武宗那般,死后没有子嗣,功过如何只能任由朝臣拟定。可先帝却还有自己的这个儿子在啊!

    先帝不光有自己这个儿子,还有孙子!

    将先帝描写的太难看了,其实又何尝不是让先帝的儿孙难堪。

    忠!

    严家到底还是忠心耿耿啊!

    朱载坖眼里透着亮光。

    帮先帝赢得身后名,便是在帮自己。

    朱载坖很肯定这一点。

    于是乎。

    这位年轻的嗣君,目光扫向在场众人。

    而后似是无意,却又像是刻意的一样,缓声开口。

    “先帝在世时,润物便在朝中做事,先帝对你多有宽容,你也对先帝忠心耿耿,尽忠办事,样样都做的不错。”

    在场众人,尤其是高拱、李春芳等人,眉头微动。

    朱载坖则是继续说道:“如今先帝龙驭上宾,本宫肩挑社稷,新朝即在眼前,若非润物年岁较小,加之经历终究少了些,本宫恨不得将你拉到身边,近侍朝政。”

    此言一出。

    满殿色变。

    李春芳更是脸色憋在了一起。

    太子这话可说的不绕弯子。

    所谓近侍朝政这四个字也是有来头的。

    如今的内阁辅臣,诸殿阁大学士,原本还没有现在这样的权势,执掌中枢,一开始做的其实就是伴驾近侍朝政的事情。

    太子这么说,无疑是在说他很看重严绍庭,但又因为对方年轻经历少,所以不能让其入阁为辅。

    先帝昨天才驾崩。

    嗣君今天就说想要将严绍庭安排在内阁。

    这份殊荣。

    可是罕见。

    朱载坖却是微微一笑,观察了一下众人的神色,随后挥手道:“罢了罢了,本宫倒是多言了。”

    “启禀殿下,臣……倒是有言。”

    这时。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众人耳中。

    是严世蕃!

    这位刑部左侍郎开口说话了。

    只见严世蕃皱眉上前,指向那道草拟的遗诏后半篇。

    严世蕃回头侧目看向高拱等人:“元辅,诸位阁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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