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这都是石寒他一手导演的又一出双簧,只将王逊和王载这干不知实情,乍然到来的外来人员蒙在鼓里。

    没有人是傻子,只要在县中待得久了,慢慢了解熟悉情况之后,便能察觉异常,也难保王逊和王载不会识破石寒的诡诈机心。

    作为四品高官的翼州将军,王逊率领五千州兵而来,居然被甯黑这伙地方贼匪给压到头上,打得丢盔弃甲,大败亏输,几致全军覆没,他心中怎能甘心服气?

    再者,他也怕啊,现在不过只剩下二千多残兵败将,兵寡力弱,倘若万一被贼匪袭来,县城能不能守得住都是一个未知数。

    被贼军打破了县城,大家还有活路么?

    这还是其次,最最令人担忧的是翼州刺史李毅之女李秀这个小姑娘现在身陷贼军之中,时刻令人鱼骨梗喉。

    王逊也是进退两难,内外交困,更是无脸回州治信都向李使君交待啊。

    王载更加不用说,表现得更是不堪,他本身就是翼州刺史李毅的心腹亲信。

    李毅令他出征,也是出于让他随军肩负护卫李秀安危职责的考量。

    然而这次,他却彻底失职,还让李秀失事了。

    王载内心急于热锅上的蚂蚁,估计昨晚一夜都没有睡好,倍受煎熬。

    因为他今天气色实在太差,脸色很憔悴。

    原本王逊、王载都以豪门高士自居,根本不将石寒这等小小的县令放在眼中。

    更不要说石寒手下的石方、石熙等众人了,在他俩眼里不过就是一群小蝼蚁。

    但现在呢,身处困顿,终于是抹去了他们身上的傲气,才清楚意识到,石寒众人多少是一份依仗的力量。

    此刻他们六神无主,有求于对方,争取靠拢过来再正常不过了,无论他们喜不喜欢石寒这伙人。

    王逊、王载二人其实现在也发现了一些端倪,在县城与石寒待得越久,就越感觉他这县城和县衙中总是有种怪怪的味道,似乎透露着一层神神秘秘的迷雾。

    确实总有哪里不对劲的感受,但至于具体是哪里不对劲,他们却又说不上来。

    可怜的王逊、王载,哪里知道石寒的大手笔?

    除了隐藏在汲桑大宅院中的一千多核心精锐,现在还在日夜操练收拢过来的三千郡兵。

    除此之外,那蓄势已成,聚众四、五千义军盘踞陶家坞堡,正在作正规军日常操练的甯黑贼军,也是石寒私养在外的。

    这一统共计算起来,石寒早已经蓄养起来了上万的大军,并都正在日夜操练。

    总而言之,石寒在京城洛阳开始,就闻风而动,开始了自己的一连串操作。

    说是为了相助齐王司马冏,稳住洛阳局势,实质上还不是出于一己之私利。

    说来说去,他是为了自己的争夺天下大计,这乱世,明摆地不讲道理,谁拳头大就是硬道理。

    最起码的,为了自保都不得不养私兵。

    其它一切都是假的,什么豪门高族,什么名士,什么高官……

    你手里没有兵权,没有实力试试,连晋惠帝这傻皇帝,都被人随意无故摆布,随意行废立之事。

    “郑县丞回来了?”王载闻报,第一个首先窜了出来,急切迎着郑则柱相见,“郑县丞,快快延席上座,来返长途奔波为使,可把你累坏了。”

    “不累不累!”郑则柱哪敢托大,受王载这长官如此大礼,急急地站在原地连连摆手。

    “郑县丞,你回来了就好,辛苦了!”此时,王逊也急急忙忙地奔走赶到,口中也是难得客气地招呼着。

    “不辛苦不辛苦,这都是下属应该的,王将军关切之情,令属下真是受宠若惊,”郑则柱赶紧躬身拘礼。

    如不是事情紧急,至关重大,这两位二王将军,换是平日,哪会将郑则柱这一小小县丞放在眼里,今日可谓是遇到了他们隆重的殊礼。

    “好了,别尽顾着这些虚礼,本将只问你,这次你可见着了贼军主帅甯黑,他是怎么说?”王逊急得直摆手,故迫不及待直奔主题。

    同时,他心中暗忖:给你点好颜色,你还当真了,哪有心思与你一个小小县丞假客套。

    “回将军话,幸不辱使命,”见王载亲手倒了一碗茶水递上来,郑则柱赶紧毕恭毕敬地接了在手,举碗一饮而尽,下意识地又抹了抹嘴边,这才赶紧接话回道。

    “这么说,你是真见着那甯黑了?他究竟向我们提出了什么条件才肯放过李姑娘?”王逊急不可耐,神情紧张激动地双手一把捉住了郑则柱的胳膊,迫切地追问。

    “还请将军勿忧,甯黑派遣了手下亲信随下官一道同来,由他直接与将军你面谈!”郑则柱拗不过,情急之下,只得一把拉过了身后的石勒,向王逊解释起来。

    同时,又指着身侧的秦王司马郁道:“还有这次战场上贴身护卫李姑娘的司马典军,也被甯黑一并释放了回来,以表明他对于释放李姑娘回来,还是有与我们槎商意愿的积极态度。”

    “他并非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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