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野轻手轻脚的回了客卧,门才被合上,他就与窗边在狂风骤雨中发丝乱飞的殷渔对上视线。

    “啊!”宿野被吓了一跳:“殿下......”

    “偷偷摸摸做什么呢?”殷渔烦得很,他本来想将手中的话本看完,偏偏突然狂风骤雨的,吹得他发丝乱舞,那窗户合上屋内又闷人,偏偏那个该在屋内的呆子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不过如今嗅到那呆子浑身的蛇妖和带着温度的水汽味儿,殷渔明白了,这是又被勾着跑了。

    “殿下,您还没睡呢。”宿野朝前走了两步,又想起自家主子超乎常人的嗅觉,站在原地不动了。

    “将我梳子拿来。”殷渔发丝在月下飞舞着,此刻看不到那骇人的身高,可不就是活脱脱一个凌乱美人么?

    宿野得令,双手将那檀木梳奉上,候在一边儿不动了。

    “杵着做什么?”殷渔梳着自己发尾,捏着木梳的长指上带着一枚金纹戒,语气依旧温和:“若要这儿歇着,便滚回你榻上去。”

    “是。”宿野低着头转身,朝自己榻边走去。

    ——

    “后来呢?”

    主卧内依旧是小蛇趴在道士身上的场面。

    道士胸口被小蛇脑袋压着,手中捏着话本,胳膊环在小蛇头侧,一页一页翻着。

    卷毛闭着眼睛,手抵在道士后腰上,嗅着清甜檀香味,开口邀着道士继续说。

    “他不愿意。”谢意回答:“我便没管了。”

    “那鳖宝对人有什么好处?”小蛇抬头,将下巴抵在道士胸口:“能叫他命都不要。”

    下巴尖尖的抵着胸口发痛,谢意用手垫着:“它靠吸人血肉而活。若将他养在臂中,便可视入木三分,且能识得天下异宝,那杨欲生就是靠这个寻到金,发了财。”

    “人各有命不是么。”蒋霁毫不在意,将自己侧到一边,躺在道士臂弯里:“何况是他自己选的路。”

    道士点了点头没再说话了,小蛇却意犹未尽的。

    他窝在道士怀里盯着道士手里那个不断被玉指翻动的话本,倏然袭出去了。

    “?”手中的书页被猛地夺走,谢意挑眉看着身旁那坏透了的小蛇,无声询问他做什么。

    “我睡不着。”蒋霁拖着道士的脚踝,将他扯向自己,嘴里叭叭的诉说道士的罪行:“你不理我,你就知道看你那话本子。”

    “原来如此。”道士也不与他辩,躺在他身下榻上,认真点了点头,柳叶眼弯弯的,“平日没发现,我竟如此人面兽心?”

    “哼。”小蛇又将头埋进道士肚子里,胳膊环着两腿,闷闷的传着密令:“那日登高,就我们两人么?”

    “都去的。”谢意用手抚着他脑袋:“反正那日大家都不必上工,咱们去咕哞山玩一趟,顺便猎些野味,也算给大家解解乏。”

    “为何去哪儿都要带着他。”小蛇抬头剑眉蹙着,一颗尖牙从嘴角冒出,语气恨恨的:“他已经和先生同行那么多年了,他若是没有旁的心思,为何还要和阿霁抢先生?”

    “谁与你抢了。”谢意抬脚便轻轻踹了一脚他的身侧,无奈得很:“就你把我当个香饽饽捧着,看谁都不顺意。哪儿来的小蛇如此小气?”

    “阿霁哪里说错了。”小蛇缠上道士的身子,将他环得紧紧地:“阿霁便就是吃亏了,阿霁恨不得将先生捆回宫里,再不许旁的人见你。”

    “那你不是坏么?”道士扬唇问他。

    下巴被小蛇尖牙咬了一下,留下了一颗尖尖的齿印。

    “那我就是坏了。”

    蛇妖理直气壮得很,又低头在道士下巴上对称的地方咬了一口。

    “如此。”道士点了点头,痛得轻轻挤了一下眼睛,嘴里却说:“这我倒是真的不能如何。”

    喉结滚了一下,却被那小蛇逮个正着,张口低头就要咬,道士反应极快,掐住他的脸颊。

    “怎么就喜欢胡乱咬人。”

    右肩上那两个红红的圆形牙印长了粉色的新肉,此刻还明显得很。

    前几日又被这小混蛇咬了一口,此时两个小些的圆疤还新着,想来又要留疤了。

    清甜檀香与青竹香交缠,两人交换鼻息。

    大手捧住道士脑后长发,在脖颈上细细密密的落下吻。

    夜雨持续着,给屋内带来一丝凉意,正是适合入眠的。

    睡意渐渐袭来,此刻怀里拢着香源,被窝里暖和极了,又是自己最喜欢的潮湿天气。

    蒋霁调整了一下姿势,好叫道士睡得更舒服些,于那白皙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

    “阿霁的先生,梦中见。”

    ——

    长街上人来人往,两匹高头大马缓缓行在街中央。

    马上的两位气宇不凡。

    一位身着贴身月白道袍,黑金腰带从中束起,下身京元直裤,长腿夹着那枣红色大马。

    一位身着银箔万字穿梅团花茧绸直裰,身材精瘦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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