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鸣暂时也不好再说了。

    便叫外人啊,烦心事啊,都离了这闵府去了吧,今日爷孙们好好聚一聚,道个别,以后便莫要再惦念了,都好好过活。

    闵鸣深吸一口气,她握着扫帚。

    接着,就在她转身回府时,不经意地看了街巷一眼。

    她旋即停在原地,紧紧攥着扫帚,有一些颤抖。

    外人来了,烦心事也来了……

    只见那人缓步走着过来,一言不发。

    闵鸣红唇紧咬,直到他走到闵府门前停住时,才颤颤开口道:

    “怎么是你?”

    “闵姑娘,我不能来?”陈易反笑问道。

    闵鸣不知该说什么,她之前猜测陈易会报复,如今甚至做好了待报复之时,依照太后安排的准备,可不知为什么,他的报复迟迟没来。

    眼下再度见他,闵鸣难以言喻地急促起来,她攥住扫帚。

    陈易转身正欲踏入闵府。

    “停下,你要做什么?”闵鸣嗓音急促地问道。

    陈易双脚跨过门槛,方才停下脚步,问道:

    “他们去哪了?”

    “…在后院练功。”

    听着闵鸣回得缓慢,陈易目不斜视道:

    “闵姑娘,不必这么警惕。以我跟闵宁的交情,我又怎会对你们不利?”

    话音落耳,闵鸣稍微放松了一些,下意识道:

    “既然如此,那还请…”

    “你想请我回去?”话还未出口,陈易便沉声打断。

    闵鸣滞了一滞,话到了喉咙边,生生堵在了那里。

    她手攥了起来,死死攥住扫帚,她气息喘着,看着陈易就在面前,来者不善,她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闵府门内门外,气息沉闷凝重,似是一种煎熬。

    看着陈易始终都不回头,闵鸣深深吸一口气,随后,轻轻唤道:

    “陈千户…还请回吧,妾与一道回去……”

    她话语里的意思,已然明显。

    这时,陈易转过身来,正在闵鸣抬起一抹苦涩期望时,却见陈易满眼戏谑。

    他就像那时一样,讥诮地看着她这一个以色为傲的女子。

    闵鸣呼吸一滞。

    “你觉得,我今日是为你而来,还是为闵宁而来?”他问。

    闵鸣尽量脸色不变,低声道:

    “都一样。”

    无论是哪一种,都是一样,都是把人推入火坑。

    她吸了口气,嗓音妩媚起来道:

    “妾这通房过了这么久,都还未服侍过千户,说来也是失责,如今又惹到了千户,那无论千户对我做什么,就都是妾应得的。”

    她媚眼如丝,语气近乎于明示。

    陈易却已然转过脸去,平淡道:“那好,我不要你了。”

    这一刹那,女子脸色兀然僵住,桃花眼慢慢瞪大,满眼都是不可置信,她忽然有种不真实感。

    那不是休,所谓通房是没有休可言的,他是直截了当的说…不要了。

    闵鸣先是闪过一抹庆幸,随后想到宫里面,便兀然有种天塌了的感觉。

    他就这样不要她了?

    那她以后…是不是就对宫里…没用了?!

    闵鸣的手脚由衷冰凉起来,呼吸滞涩在喉咙里,良久之后才颤巍巍吐出一句:

    “为、为什么?”

    “你不是说我做什么,都是你应得的吗?”

    一句话,便把闵鸣的话又堵了回去,她脸色泛白、泛僵,定定地站在原地。

    陈易未曾回过头去,他不是没想过照着闵宁的法子,给这看似卑躬屈膝,实则以色为傲的青楼女子来场彻头彻尾的羞辱。

    只是,转念一想,自己又何必对她如此上心,又何必做这么多?

    与其如此,倒不如简单利落地来一句“不要了”。

    这样,闵宁离京也离得安心。

    而那天生丰腴的女子已然心神不宁,她正欲说些什么,却又听到一句:

    “我要见你们爷爷。”

    ………………………………

    冬日的艳阳并不滚烫,反而稍带寒凉,闵宁挥着刀,刀柄上满是汗水。

    闵贺站在老树下,安静地看着闵宁的每一个动作,哪怕心里惊叹,面上也只露出微微喜色。

    待不知过久,闵宁收刀入鞘,缓缓走向了爷爷。

    “爷爷见你刀法里隐隐有剑法,你…如今既练刀,也练剑,怕是有些不妥。”闵贺缓慢地说着,回忆着闵宁方才的刀路轨迹,他挑不出什么毛病,那番话是凭着经验判断。

    闵宁轻轻摇头道:“爷爷,我有分寸的。”

    闵贺想到她迟迟不愿离京,哑然失笑,终究是没多说什么,只是道:

    “…你爹也说过,他有分寸,唉,算了,不谈了,爷爷多看你们几眼。”

    闵宁垂下眼眸,平淡地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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