牺牲将士的碑文由高弘德所作,此人在人才荟萃的隋文期任杨广麾下记室,是名实实在在的大才子。

    效力奚宗主以来,这是第二次发挥特长。第一次献给讨逆张金称时牺牲的将士。

    碑文写得荡气回肠。

    呃,太有文采……生僻字颇多。

    “李药师,我刻将士大名。碑文由你这个主帅亲自动手,也算尽一份心。”

    和宗主一起刻碑立文,实乃笼络人心之举。

    李靖和红拂女双双感动。

    .

    集体军葬过后,奚宗主开始将领与军队的调动:“李靖、尉迟敬德、郭子和。”

    气势万钧的三声应答:“末将在。”

    “李靖即刻调往楼烦郡,尉迟敬德立即赶赴雕阴郡,郭子和留守五原郡。”

    东突厥元气大伤,大可汗之位更有一番争斗。正好,可以把李靖和尉迟敬德用在对南面的战场。

    楼烦和雕阴,楼烦接壤太原;雕阴急行军,可随时掐住长安驰援太原的通道。

    再有婠婠从弘化、王薄以高墌城策应……奚宗主希望李渊面对高弘德派出的使臣硬气一回。

    但凡主帅不是李世民,李唐大军也许到不了河东。

    “末将领命!”

    接连两场大战不仅没把边城军打垮打穷,反而收获颇丰。尤其反攻突厥之战,缴获无数。

    奚宗主的粮仓,足以支持边城军席卷天下!

    .

    事关五原郡驻防,奚宗主特意叫上张长逊与郭子和,让两人熟悉一番。

    郭子和不是李靖,他没有李靖处事的老辣,更没有李靖有如神授的军事才能。

    “张书记,我记得您本是武将。大隋时参与灭陈之战,以军功累迁五原通守。”

    张长逊略带尴尬:“宗主居然记得属下从前的官职。”

    求别提。

    和突厥始毕可汗勾连被宗主逮个正着,这种黑历史有什么值得回味?从前五原郡何等凄惨?雁门之围后全郡三县,累计有户不足三千。

    哪像现在,张长逊手下多少人口?多少良田?多少牲畜?

    兵强马壮如薛举,前脚对突厥称臣,短短几个月死在宗主手里。

    从前认定不可战胜的始毕可汗已死透,整个东突厥被宗主打得苟延残喘。

    张长逊:该说不说,幸好当初宗主第一个威胁的人是我。

    奚宗主指指郭子和,“子和从前任隋廷左翊卫,得罪了人,全家流放榆林。我的秘书郭子升,正是子和亲弟。”

    对比新来的郭子和,张长逊在五原郡经营良久。公社书记一职,军垦屯田的成功,让张长逊在边城军的影响力仅次于奚宗主与李靖。

    如果张长逊心有不服,郭子和不好接手。

    张长逊悚然,对郭子和抱拳:“郭老师原是将军亲弟?”

    郭子和憨笑:“郭子政、郭子端、郭子升,都是我弟弟。当初受我牵连,全家流放榆林,我们兄弟四人俱是宗主所救。”

    边境姓郭的人那么多,怎么混出头的郭姓全是你丫的亲弟弟?

    在奚宗主统领的北方,郭子升名气比打仗突然冒头的郭子和大得多。

    边城军不少新闯出来的团长级小将、书记官,他们都认郭子升这位老师,因为最早孤儿们的扫盲由郭子升负责;

    各郡驻守将领、公社书记也叫一声郭老师,《边城管理条例》是郭子升掰开揉碎,给他们仔细讲解。

    连奚宗主亲弟子,那位神出鬼没、在小将心里风头无两的王连长,据说也叫郭子升老师。

    这……这可是真是……宗主用人,不得不服。

    .

    再回善阳,发现城里读书人多了起来。

    “这是啥玩意?”

    城里最大的酒楼,外墙从屋顶垂下长长的旗帜,飘荡着横渠四句。

    你写就写吧,能不能落款不要用“奚宗主”?

    “寇仲,让店家把奚宗主三个字划掉吧。这是一名叫张载文人所讲,不是你家宗主。”

    寇仲一瘸一拐,撇开头:“师父,我要敢过去提这么无理的要求,你信不信……不用店家亲自动手,伙计就能把我摁在地上、揍得您也认不出我?”

    在边境,你武功高强又如何?

    你要不小心用真气伤了普通人,普通人能乐死。他们一定耀武扬威揪着你去集体衙门,或者就地等候巡逻郡兵。

    到那时,管你是谁,普通人没大事且愿意原谅你还好。要不原谅,呵呵,呵呵呵,郡城的脏活累活都是你的。

    徐子陵实事求是:“师父,全天下人如此认定,您否认也没用。”

    心塞的奚宗主恼羞成怒:“你们俩,屁股好了立即前往前线。徐子陵去尉迟将军处报到,寇仲去李将军麾下效力。都给我老实点,一切行动听指挥。”

    这俩兄弟必须分开。

    寇仲就该被李靖摁地摩擦,徐子陵就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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