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宫。

    金碧辉煌的殿宇内举行着一场小型家宴,锦绣铺就得几案上,摆满了精致的膳食,琳琅满目,秀色可餐。

    周后一袭红黄相间的金银丝鸾鸟朝凤绣纹朝服,风髻雾鬓斜插龙凤簪,端是繁丽雍容。

    丽人虽是上了些年岁,但皮肤皙白,不见岁月的气息,丰润的脸蛋儿宛若青春少女一般娇艳欲滴,眉梢间却又萦绕着丰韵,像是一颗熟透了的红苹果,馥郁芬芳。

    此时周后那双秋水明眸打量着一左一右的乐王与安王,丹唇轻启道:“一家子吃饭,你们兄弟两人倒是生份起来,别愣着了,要是菜凉了就不好了。”

    安王闻言,伸手拿起筷子,笑盈盈的说道:“母后说的是,正好儿臣馋了,就不客气了。”

    “从小到大都是这幅德行,吃没吃相,坐没坐相。”乐王蹙了蹙眉,锐利的目光瞥了一眼没个正形的安王,出声训斥起来。

    安王不以为意,夹了一块肉脯吃了起来,淡然道:“我打小就这样,父皇和母后都没嫌弃我,三哥倒是嫌弃上了,从小到大,三哥就没有瞧得起小弟。”

    乐王挑了挑眉,剑眉下的双眸闪动,幽然道:“这就是你与我作对的理由?”

    安王闻言顿了顿手,凝眸看着那冷然的乐王,轻笑一声,说道:“三哥这话说的,小弟哪里有胆子与三哥作对,只是承蒙父皇看得起,领了一份差事而已,都是为父皇办事,谈何与三哥作对。”

    “行了,今日乃是家宴,有什么事情吃完饭再说。”

    周后原以为两人不过是说几句常话,便没多说什么,只是忽而两人便争吵起来,让周后那风韵的玉容沉了沉,挑着两弯长长的眼睫,玉颜含煞的喝声阻止。

    自打永王不在后,其推行新政的事儿便没人接手,也不知怎得,永康帝将安王推了出来,两兄弟因为公务上的事情,避不可免就争斗起来。

    今日的饭局是周后特意设下的,就是为了缓和两兄弟的关系,谁承想居然一点就炸。

    乐王见周后喝止,心下微微一动,默然几许,起身道:“母后,儿臣想起还有公务处理,就不用膳了。”

    周后柳叶细眉下的明眸看着乐王离去的背影,两弯长长的眼睫颤了颤,丰润的玉容浮上一抹黯然,心中轻叹一声。

    自家这个儿子,为人颇为自负,稍有不顺心的地方,便耍性离开,也是她自小宠溺惯了,才养成了这般性情。

    抿了抿粉唇,周后侧眸看着那没心肝吃着饭菜的安王,柳叶细眉下的明眸闪了闪,问道:“儿,你老实告诉母后,你是不是想与你三哥争。”

    安王闻言身形一顿,眉宇下的双目闪过一抹晦暗之色。

    对于周后所说的争,安王心知肚明,他们这些皇子能争的东西能有什么,无非就是那至尊宝位而已。

    轻笑一声,安王舔着一张笑脸,语气似是撒娇到:“母后,儿臣什么德行您难道不知道,哪会与三哥争什么,儿臣所做的无非就是为父皇分忧罢了。”

    京城之中,六皇子水胡闹荒唐这是人尽皆知,名声上就有碍,公认的顽乐王爷。

    周后柳眉微蹙,秋水般的明眸看向安王,意味深长的打量几许,轻启红唇:“那就好,只是你还是要注意些分寸,不要与你三哥起什么冲突。”

    安王闻言,凝眸看着周后那张丰润的玉容,双目闪烁不定,幽幽问道:“母后,是不是儿臣在您心中就永远不如三哥。”

    周后芳心一顿,皙白的玉容上浮上一抹异样,柳叶细眉下的明眸带着一丝淡不可察的慌乱,蹙眉道:“你胡沁些什么,你们都是母后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母后岂会厚此薄彼。”

    “呵呵.”

    安王无奈的笑了笑,起身道:“母后,儿臣也有公务,先行告退了。”

    周后看着安王离去的背影,抬起的手儿顿在半空中,丰润的玉容复杂,丹唇微启,有心说些什么,可又说不出口。

    待安王离去,周后轻轻叹了一口气,莹润的眸子看着满桌没怎么动过的佳肴,芳心涌上一抹悲凉。

    虽说安王口口声声的说不想与乐王争,但其一言一行都表露出这个想法,尤其是最后询问她的问题,更是让周后恍然。

    安王这就是想要与乐王争,所谓的兄弟情谊,在权力面前脆如薄纸。

    若是旁人,周后自是偏向自己肚皮里生的,谋画一番,似那永王,不就是在她的谋划下基本断了皇位的可能。

    虽说后来这永王另辟蹊径,借腹生子,然而却始终在她的掌握之下。

    只是如今手心手背都是肉,你让她如何抉择?总不能让她二者择一,对自己亲生的孩子下毒手吧!

    贝齿紧咬着粉唇,丽人芳心的火气“腾”的一下就涌上心头,丰润的玉颜上煞气萦绕,斜鬓入眉,眸光似刀剑。

    陛下为什么要让儿掺和进来,就非要让他们兄弟残杀。

    实话实说,要不是永康帝将安王推出来,也不会让安王滋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导致这兄弟相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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