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真实的路明非就是那个开不起车没女同学会看上同学会之后只能等公交车回家的衰仔,所以每每谈及这个话题他总是猛罐芬格尔那些贴了劣质餐酒标签的威士忌和伏特加。

    不过好在仕兰中学毕竟是本地被称为trust fund baby High school的贵族学校,大家都是不愁吃穿青云直上的贵族人物,贵族就得有点贵族的样子,切不能一见面就猴急的去扒拉对方的衣服,尤其这会儿其实在坐的都还没毕业还只是眼神清澈的大学生,所以兄弟们看着都还挺正常。

    觥筹交错间往事一件件浮浮起来。有点可笑,他离真相越近,好像就离曾经的自己越远。

    借着酒劲苏晓樯揽着路明非脖子说师兄多亏你我爸才能好起来,那些打心眼里贪图我们家的豺狼虎豹都不见了。

    娲主瞪着她,像是不满自己这便宜小弟给人就这么拐跑了。

    赵孟华等人面面相觑,心说路明非这老小子真猛啊,回来一个月不到就搞定了小天女,还有一水儿的漂亮师姐从他芝加哥追到合肥。

    妈的真嫉妒啊。

    在外人面前路明非毕竟是个脸皮薄的人,连忙摆手解释说:“叔叔不是心脑血管疾病么,暂时没办法打理手中的产业,小天女也是因为这才从芝加哥回了国内……那种病咱们这的医疗水平很难治愈,我就麻烦师姐从国外请了专家组回来帮忙理疗。”

    龙族和混血种的秘密在经过一系列的思想斗争之后路明非可以坦然和苏晓樯分享,但归根结底原因还是这姑娘已经涉入其中太深,根本没办法从泥潭里逃离。

    但今天来参加这同学会的有一个算一个全是和龙族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普通人,可能也就赵孟华这辈子能和混血种有点交集。路明非当然不可能站起来大吼一声全体向我看齐,看我左手边这女孩了么?她其实是女娲是你们所有人的祖宗,我是她老弟,四舍五入也是你们祖宗!苏晓樯老爹就是女娲给治好的,贼简单,挥挥手就药到病除!

    话音刚落大家就听得愣住了,隔壁桌硬跟姑娘们挤到一起的小胖子路鸣泽以及已经开始吆喝着跟文学社的兄弟们称兄道弟推杯换盏的叔叔也看过来。

    路明非心下一惊,意识到自己大概又说错了话。可能是经历的事情太多、见过的大人物如过江之鲫,手底下还欠着那么几条能排山倒海摧毁城市的龙命,连他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都忽略自己的年龄了。

    说到底他路明非此时此刻也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小年轻,其他人二十岁的时候还在干嘛?还在挑灯夜读猛写入党申请、每天早上七点就起来跑早操,到了月底还得低声下气跟家里要生活费。可他却能托关系从国外请医疗组和专家回来给同学的爸爸看病。

    能治好连苏晓樯家那个经济条件都没辙的重病,这专家组看来也不是什么普通人。

    苏晓樯喝酒喝得眉梢都红了,眼神迷离,眸子上蒙着一层懵懂的雾气,贴着路明非的胳膊吐息如兰,说“明非为这事儿可费了不少心思呢是不是?”,路明非连连点头说就是就是不过还是师姐出力最多。

    娲主撅着小嘴哼哼着翻了个白眼。

    这时候一个穿着小燕尾服的侍者小跑着从角落里来到路明非的身边,他俯到路明非耳边低声说:“路先生,有人找您。”

    路明非回头看一眼,只消看着家伙那几乎能撑爆加绒衬衫的胸肌和深蓝色的眼珠子就知道是苏恩曦从西伯利亚雇来的赏金猎人。

    他犹豫了一下问:“那人说是谁了么?”

    “他让我把这个东西交给您。”侍者从衣摆的下方悄悄将某个坚硬的事物放到路明非手中。

    他瞬间酒醒,昏沉的头脑像是被灌进了凛冽的冬水那样通透。

    入手的是一枚金质的徽章,徽章上是被荆棘缠绕的巨龙,虽然是黄金锻造,底色却是绛紫色。

    在尚且仍在卡塞尔学院念书的时候路明非不止一次看见过这个徽章,校董会上、英灵殿里、奥丁广场的油画长廊中……

    它的背后是荣誉与奉献,一个远比加图索更加古老更加值得尊敬也更加不畏惧牺牲的家族千百年来用血来浇灌那些缠绕巨龙的荆棘。

    那个家族是“卡德摩斯”,而领袖则是总在元老们发生分歧时和昂热站在一起力挺路明非的圣卡德摩斯。

    第一代卡德摩斯是希腊神话中的英雄,杀死了战神阿瑞斯的子嗣,也即一条血统纯粹的古代种,他是腓尼基的首领阿革诺尔之子。古代的腓尼基热衷于绛紫色,那时候他们强迫奴隶潜入海底采取海蚌,从中提取鲜艳而牢固的颜料,然后用紫红色染成花色的布匹运销地中海各国。

    后来圣卡德摩斯建立起千百年不曾腐朽的屠龙家族,就以绛紫色为基调。

    “我接个电话,失陪一下。”路明非起身离席。

    不管来的是元老本人还是元老的代表,他们没有选择对这家酒店进行破袭已经足够说明问题。

    在昂热建立卡塞尔学院之前的时代密党仍旧是铁血的组织,元老们和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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