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还是回天门镇去吧。”

    小羽没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抱起芍药的尸体,将她轻轻放在棺材里。

    又从旁边大背篓里取金玉首饰、焦尾琴、琴谱、诗集等物,整整齐齐地摆放在芍药身边。

    最后将棺材盖合上,用手掌把一根根手掌长的钉子拍进去。

    柳姑姑没有离开,一直在边上看着,看小羽干活,也看棺材里的芍药尸体。

    怨气并没消解多少,芍药依旧是凶鬼。

    不过小羽念了一夜经,此时又天光大亮,凶鬼被暂时安抚,没像昨晚那样使劲闹腾。

    “你不是说半个时辰后,芍药能消解怨气,恢复理智吗?难道你就打算这样将她下葬?”柳姑姑语气中带着些焦急和不安。

    小羽瞥了她一眼,道:“此时距离半个时辰结束,还差好几炷香的功夫。”

    “几炷香的功夫能干什么?”柳姑姑道。

    “足够~~~”

    瞥了眼她已经恢复光滑细腻皮肤的额头,小羽把脱口而出的话又咽了回去。

    “你别管,你能管的只是帮芍药姐找坟地。”

    小羽看向祭棚外的胖磨勒。

    他跪在一个大铜盆前烧纸钱。

    “胖磨勒,你还扛得动棺材不?”

    先前就是胖磨勒一个人,将棺材从天门镇内棺材铺一路扛到乱葬岗祭棚。

    不过他先前受了内伤,又一夜没休息,又伤又累。

    “我能行!”胖磨勒站起身,问道:“羽小姐,要我将棺材扛回天宝居吗?”

    “扛着棺材,跟在我后面。”小羽道。

    胖磨勒只用一只手,便将巨大的黄梨木棺材托举过顶。

    小羽不徐不缓,速度却快如奔马。

    胖磨勒咬紧牙关,发足狂奔,跟在她身后。

    柳姑姑面色微变。

    小凤仙在往西边走,不是回东边的天门镇!

    她张嘴欲喊,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摸了摸光滑无痕的额角,柳姑姑苦涩一笑,沉默着缀在两人身后。

    入城前,还是胖磨勒自己扛着棺材跑;入城后,他已经开始气喘吁吁。

    小羽叹了口气,从他手里接过棺材,也是单手托起棺材,另一只手还抓住胖磨勒衣领。

    几乎化为一阵狂风,用“风驰电掣”来形容也一点不夸张。

    柳姑姑真元境的大佬,用尽全力,以轻身功法追赶,也慢了一步。

    她赶到时,小羽已经将棺材摆放在路中央——卤水巷,当初芍药被掠走、胖磨勒被打伤、丫鬟红香身首异处的地方——柳姑姑还看到棺材边上的石墙上,有个人形的凹坑,是被胖磨勒“倒模”贴出来的。

    小羽抱着已雌雄合一、恢复原样的巧实剑,站在棺材边上。

    胖磨勒在一步步往墙根处后退,一边退,一边目眦欲裂地盯着西边路口。

    路口有一匹古怪却高大的独角马,马背上坐着红叶剑仙贺玄。

    贺玄骑着马从西边而来,东边的阳光在他脸上、身上洒下一片金光,将雄壮马背上的他,映衬得仿佛一尊天神。

    但此时这尊天神表情惊愕,有一点慌乱。

    柳姑姑完全能理解,因为她更加慌乱:小凤仙果然要杀贺玄!

    ——可她怎么正好堵在贺玄的去路上,还恰好在卤水巷?

    贺玄为何在此?

    太子殿下没任何安排吗?

    “快过来。”小羽首先开口,还朝着贺玄招手,“外面是吉祥大街,人来人往,堂堂上邦剑仙弟子,死在街中心太丢脸。”

    “呵呵呵~~~”贺玄笑了,轻夹马腹,准备上前。

    “嘶呼嘶呼~~~”

    独角紫云兽被杀气所慑,不肯向前,只前蹄刨地,鼻孔不停吸气吐气,甚是不安。

    贺玄皱了皱眉,低声骂道:“畜生终究是畜生。”

    他纵身一跃,跨越四五丈,来到小羽身前,距离她仅有七八步。

    柳姑姑咽了口唾沫,和对面的独角紫云兽一样,情不自禁后退了几步。

    贺玄用眼角余光瞥了一下棺材,讥笑道:“为一个婊子丢掉小命,你的命真是贱。”

    凶鬼芍药似乎察觉到他的靠近,竟在棺材里颤抖起来,有“簌簌”声响从棺内传出。

    小羽轻抚棺材板,似是在安抚凶鬼芍药,“簌簌”响声又迅速平息。

    “现在你的命老金贵了,竟值得成为芍药姐的祭品。之前你连她一根脚指头都不如。”

    贺玄嘿嘿笑道:“她的脚趾头我很熟悉,晶莹剔透,温润如玉,甘美可口~~哧溜~~~”

    他吸了一口口水,脸上露出陶醉之色,“尤其是最后一根根将它们掰断,芬芳之气更浓郁,配上比她琴声还要美妙的惨叫,简直——”

    “锵~~~”巧实剑出鞘,人剑合一,化为一条白练,射向贺玄脖子。

    “当~~”

    贺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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