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使武阳郡,真正地掌控到自己的手中,只靠清理郡中的贼寇,显是不够。

    事实上,李善道就此,已经自有考虑。

    清理、招降郡中本有的那些盗贼,即便于志宁不上这道书,李善道也是已经打算着手进行。

    但这只是其一。

    武阳郡北邻清河郡,西边自北而南,邻武安郡、魏郡、汲郡三郡,隔着黄河,东、南则与东郡、东平郡、济北郡三郡相接。该郡的这些邻郡,除了汲郡、东郡、东平郡,现有瓦岗的兵马,属瓦岗的势力范围,其余的诸郡,要么仍是隋地,要么现被别的“群盗”盘踞。

    这样,要想使武阳郡的安全得到进步保障,就必须要在郡中选择适当的要地驻兵,以作戒备。

    这是其二。

    以上两方面,是“军事”方面。

    政治方面,各县县寺的官员,也需要调整。暂依魏征意见,只要肯降的原县之官吏,一概留用,这才是正儿八经的“权宜之计”,要想做到政令通行,非得用自己的人不行。这是其三。

    军、政两方面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方面。

    用后世的话说,即李善道在武阳郡的群众基础问题。

    郡是打下来了,可郡中的百姓,大都尚不知你李善道是谁,这么个情况下,就很不利李善道掌控武阳郡。郡民不识主政者何人,那对主政者,自也就无忠心可言。没有忠心,则今日就算能够掌武阳郡之权,恐怕亦仅是水中之月,这个权力,会很不牢靠。

    那么,怎么改变这个局面?加强、加深自己在武阳郡的群众基础?

    李善道现能更深刻地理解,为何李密要借用李玄英这样的道士,帮他宣扬他“王者不死”、“名应谶纬”了,这实是最好的扩大知名度、扩大威望、加强和加深群众基础的办法!

    但此法,他在武阳郡肯定是没法用的。

    他寻思了好一阵,想出了个几个代替的办法,便是首先,放粮赈民这事儿,要继续施行,反正黎阳仓的粮多的是,但不能只再仅仅放粮,放粮的时候,须得采用张榜、面告等各种方式,让领粮的百姓知道,给他们的粮是“卫南李二郎”,这粮,是李二郎领兵打下来的;其次,於今又不缺粮,那是不是可以武阳郡的赋税,把今年的给减免掉?再次,他得抽时间亲自巡行郡中各县一次,巡行的目的是让各县的士民亲眼见到他部曲的威武,见到他的仁人爱民。

    如何使武阳郡,真正地掌控在自己的手中,成为自己真正的第一块地盘。

    大体上,李善道现在就想到了这四个方面。

    这四个方面,军事上的两条,比较好办,现就可以开办。

    政治、群众基础这两方面,不太好办,不好现就开始办理。

    却政治方面的不好办,毋庸多言,他现下囊中没有那么多可用的政治方面的人才。

    群众基础方面,一则,粮得等黎阳仓继续运来;二则,减免赋税之事,非他可以做主,须当先请示李密;三则,郡才得之,他正忙的时候,现也没有巡行诸县的时间。

    於是,在得了于志宁的上书后,李善道就请来了赵君德,把刘黑闼也从元城请了来,与他两人就于志宁“剿贼”此议,顺道还有“驻兵郡中要地”此事,先进行商议。

    ……

    一见面,刘黑闼就一脸的笑,上下打量李善道,揉着胡须,笑个不住。

    “贤兄,我知得了武阳郡,大家伙都很开心,可是贤兄,你也不必这般开心吧?从兄到郡府,至这会儿,茶汤都喝两碗了,兄怎还一个劲儿地瞅着我笑?”笑得李善道都有些不自在了。

    刘黑闼嘿嘿笑道:“贤弟,你清瘦了。”

    “敢叫贤兄知晓,这些天,兄领兵在外征伐,弟在贵乡,却亦绝非清闲。连着十来天了,贤兄啊,弟每日最多只睡两个时辰。一个郡,十来个县,弟也是纳闷,怎就这么多的事!”

    刘黑闼呵呵笑道:“贤弟,睡得少,不止是因为军政繁忙吧?”

    李善道怔了下,不明白他的意思,说道:“贤兄,还能是因为甚么?”

    刘黑闼冲他挤了下眼。——好好的一条威猛大汉,也不知是否是李善道的错觉,觉得他此际竟有猥琐之状,但在听到他底下的话后,李善道知道自己不是错觉了。

    他挤眉弄眼地说道:“贤弟,含珠何如?她最拿手的绝活,贤弟必是已有试过。俺给起了个名字,唤做‘神龙摆尾’。贤弟,滋味何如?”

    “哎哟,我的贤兄啊!”

    刘黑闼正色说道:“贤弟,你我兄弟,赵四郎也非外人,亦自家兄弟。咱们兄弟间,你何须扭捏?不就那点事么?兄是过来人,含珠这一式,着实销魂,或有些妙处,贤弟尚不知。贤弟,你只管道来,该给你的指点,愚兄决不隐瞒!”复又叹道,“贤弟,早知打赌会输给你,俺就不拿含珠做赌注了。近日,俺是又得了几个妙妇,但总觉与含珠差些味道。”怅惘不已。

    李善道瞧了眼赵君德,赵君德咧嘴大笑。

    刘黑闼、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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