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的正堂,王学洲坐在明镜高悬牌匾下的高座上。

    他带来的十个兵士维持着秩序。

    正堂外面站着的全都是流民,一双双眼睛全都期待的看着王学洲。

    他坐在高座上,即使现在没有一个人过来,他的表情也镇定无比。

    不镇定也不行啊!

    他脸上的表情如果有一丝慌乱,那些流民岂不是更乱?

    王学洲正在心中烦躁的想着等下如何整治这群人,就听到侧面传来一阵脚步匆匆的声音。

    王学洲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端坐在那里头都没歪一下。

    很快就有个身材魁梧健壮的男子穿着官袍站在他的面前,正凝眉打量他。

    杨禾戒备的看着朱典史。

    王学洲上下打量对方两眼,淡淡道:“你吃的挺好?”

    朱典史一愣,没想到对方开口第一句竟然是在跟他打招呼:“吃的还行,你吃的可好?”

    “·····”

    这货脑子是不是缺根筋?

    “本官从昨日下午开始,至今没吃过一粒米,你说好不好?”

    朱典史有些迟疑:“那要不,先请你吃个饭?”

    刚好可以打听一下来路。

    如此年轻的京官儿,也不知是哪家的公子。

    朱典史下意识的就没把其他人放眼里。

    杨禾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摸着自己的肚子有些渴望的看着王学洲。

    王学洲差点被气笑了,抓起手边的惊堂木重重一拍:“少跟我套近乎!给我站好!”

    清脆的声音,一下子让躁动的人群安静了下来,朱典史也反应过来,这人还没自报家门就坐在了高座上!

    “站好可以,敢问您尊姓大名?是什么人?既然是京里派来的,总该有文书吧?手续呢?不经核实,恕难从命!”

    王学洲盯着他看了下:“县令、县丞、主簿三人皆死,那你便是典史了?”

    朱典史站在那里,十分有气势的大声应道:“正是!我正是红丹县县衙的典史,朱建!”

    “朱建!你该当何罪?!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但你们罔顾人命,紧闭城门不让百姓通行,遇到灾情不如实上报,令百姓无辜惨死,县衙上下欺压百姓,未采取任何救灾措施,反而欺上瞒下、罔顾人命,按律,你们就是死八百次都不够!”

    王学洲背靠明镜高悬牌匾,横眉冷竖满面肃容,一双眼睛像是看进了朱典史的心里。

    这样的态度让他忍不住慌乱了起来:“大人明察!这事··这事不是我干的啊!”

    “不管是谁干的!你身为典史,掌刑狱缉捕、护一方百姓安全,你做到了吗?”

    朱典史张嘴:“我···我···”

    “你的罪稍后再论,现在去把县令、县丞、主簿的尸首抬过来,本官要开堂公审他们的罪名!速去!”

    朱典史听到自己暂时没定罪,心中一松,连忙对着手下的人吩咐:“没听到大人的话?迅速将那仨狗贼给带来!”

    王学洲听的眉头一挑。

    仨狗贼?

    看起来典史的怨气也很深啊!

    朱典史看着手下的人走了,突然反应过来。

    这人到底是谁啊?

    不过很快他就顾不上想了,三具尸首被人整齐的摆放在了正堂上。

    外面的流民看到一阵骚动,他们伸长了脑袋想要看清楚。

    王学洲看了一眼下面的三具尸首,抬头看着外面的流民:“不知道有哪位是本县的百姓?可认得他们?”

    朱典史此时才抬头看见外面居然聚集了许多衣衫褴褛的流民,他瞪圆了眼睛,皱眉看着,不知道这新来的官是不是脑子有病?

    居然把一群乞丐弄到县衙来了!

    人群中有人小心的举起了手:“我是本县百姓,之前见过县令老爷两次。”

    “我也,我也见过一次!”

    王学洲点头:“好!那就由你们代表其他人,上前来辨认一下,看看这人到底是不是县令。”

    那几个百姓被人簇拥着上前,低着头仔细辨认了一下,激动道:“是他!他就是县老爷!”

    几个人不约而同指着中间那个。

    王学洲心中有数,他开口:“朱建!你来告诉大家,这三人都是何人?死法是什么?”

    朱典史指着地上的三人,依次解释:“这是红丹县县丞、这是县令、这是主簿。三人全都是畏罪自杀,悬梁自尽,县衙一众衙役奴仆亲眼所见。”

    王学洲冷声道:“你说自尽就是自尽?去叫仵作过来,当着大家的面,验尸!”

    朱典史还想解释,被王学洲盯着,他转念一想便让人叫了仵作过来。

    反正他又没说瞎话,解释不如事实,还是让这人自己看吧!

    那几个百姓也被王学洲叫住,让他们站在前面亲眼看着仵作验尸。

    仵作被叫来还没跪下便被王学洲勒令去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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