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悦心蜷缩在轮胎后,耳边炸响的枪声中混杂着人体倒地的闷响。

    每当金属寒光划破硝烟,必有人捂着咽喉或眼眶栽进血泊。

    她忽然发现顾渊每次用针前,都会用拇指轻搓针尾的龙纹浮雕,那动作优雅得像个正在调弦的琴师。

    “见鬼!这玩意比子弹还邪门!”

    某个戴骷髅面罩的劫匪刚摸出闪光弹,顾渊甩出的银针竟在半空划出诡异弧线,绕过防弹衣领口扎进他颈动脉。

    当这人抽搐着抓挠脖子时,剩下三名歹徒终于崩溃地扔下武器,跪在满地血泊中疯狂磕头。

    血色残阳下,八个亡命之徒的包围圈突然炸开刺耳的惨呼。

    转眼间四个兄弟已经横尸当场,暴睁的瞳孔里还凝固着难以置信。

    余下四人慌忙寻找掩体,粗粝的树干被指甲抠出深深划痕——那个叫顾渊的男人正倚在断崖边,指间寒芒若隐若现。

    “三当家的!”有个喽啰突然瞥见蜷缩在乱石堆里的身影。

    兰悦心发髻散乱地贴在煞白的脸上,名牌套装沾满草屑,哪里还有半点商界女王的模样。

    喽啰眼冒精光,猫腰窜出藏身处,五指成爪直扑这绝佳筹码。

    破风声比惨叫声更早刺破空气。

    兰悦心只觉面前黑影骤然僵直,那喽啰保持着前扑姿势轰然倒地,七窍渗出的黑血在花岗岩上蜿蜒成诡异的图腾。

    三十米开外的山岩后,顾渊冷眼看着腕表暗格弹出的银针,金属寒芒映出他毫无波动的瞳孔。

    “都特么别动!”

    劫匪头目突然暴喝,柯尔特蟒蛇的枪管从树后探出,准星死死咬住兰悦心剧烈起伏的胸口:“姓顾的!老子这就送你的小情人上路!”

    扳机扣动的刹那,枪膛炸开的火星照亮了头目狰狞的狞笑。

    电光石火间,三道银芒呈品字形撕裂空气。

    第一枚击穿枪管引发炸膛,第二枚贯穿头目扣扳机的食指,第三枚精准没入喉结。

    当焦黑的左轮坠地时,兰悦心才后知后觉地尖叫出声,颤抖的双手死死捂住耳朵。

    仅存的两个喽啰瘫坐在血泊里,裤裆早已浸透。

    他们至死都没想明白,这个看似文弱的男人怎能在夺走八条人命时,连呼吸频率都不曾紊乱半分。

    山风卷着硝烟掠过顾渊的黑色风衣,他俯身抱起昏厥的兰悦心,踏过满地狼藉时,腕表暗格又传出细微的机簧复位声。

    冰冷的枪管紧贴太阳穴时,兰悦心突然想起影视剧里的经典桥段。

    她多想对着远处喊出“别管我”,可喉咙像被无形的手扼住——在这生死瞬间,求生的本能让她拼命祈祷顾渊会来相救。

    “一!”

    匪首沙哑的倒计时在密林中炸响。三十步外的灌木丛死寂如坟场,连蝉鸣都消失了。

    “二!”

    树后闪出黑洞洞的枪口,持枪者刚探出半张脸,寒芒破空而至。

    只听闷哼声起,那人突然倒地抽搐,口中白沫染脏了枯叶。

    “见鬼!”

    匪首踹开抽搐的同伙,枪口狠狠戳进兰悦心后颈:“姓顾的!再耍花招就给她收尸!”

    他对着空气咆哮,食指在扳机上神经质地颤动。

    兰悦心被硝烟味呛得睁不开眼。

    她忽然意识到两人不过是萍水相逢,那些传闻中的生死相许,此刻显得如此荒诞可笑。

    面包车后的阴影里,顾渊攥着银针的掌心沁出冷汗。

    他能看清二十米外飘落的松针,却看不透人心——若那姑娘在绝望中说出真相,这场赌局便满盘皆输。

    “把暗器丢出来!”

    匪首的嘶吼惊飞夜枭:“老子数三声!”

    第三声即将出口时,兰悦心突然剧烈挣扎。

    匪首条件反射扣动扳机,子弹擦着她耳畔嵌入树干。

    这刹那的混乱中,顾渊瞳孔骤缩——对方握枪的右手小指,有道新月形疤痕。

    暗夜密林中,顾渊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透过交错的枝桠,他能清晰看见兰悦心惨白的脸色,却看不见那两个藏在阴影里的恶徒。

    “三!”

    劫匪头目从树干后探出半张脸,黑洞洞的枪口始终锁定兰悦心的眉心。

    蜷缩在树干后的女总裁死死咬住下唇,指甲深深嵌进树皮里。

    这位商界叱咤风云的女强人此刻浑身发冷——mbA课程里可没教过怎么应对抵在眉心的枪管。

    “二!”

    倒计时如同丧钟在潮湿的空气中炸响。

    顾渊喉结滚动,他能想象对方扣在扳机上的手指正在缓缓收紧。

    兰悦心突然对上他的视线,泪光中混杂着惊惶与愧疚,这让他想起三年前那个暴雨夜……

    “别开枪!”

    顾渊突然高举双手从掩体后站起:“你要对付的人是我!”

    他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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