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如山拄着乌木杖现身时,满室喧嚣戛然而止。

    出乎所有人意料,家主竟转向二房:“洛瑶既有心做事,总比成天购物喝茶强。”

    这话仿佛一盆冰水浇在三房心头,钱瑞雪望着爷爷转身的背影,喉间泛起酸涩。

    自己呕心沥血筹备转型方案时,何曾听过半句鼓励?

    处理完家族事务,老爷子依然力挺钱洛瑶的提案。

    钱瑞雪咬着下唇强忍酸楚,此刻任何争辩都显得苍白无力。

    毕竟在钱家,掌舵人钱如山的决策就是最终裁决。

    随着“咚”的摔门声,大小姐踩着高跟鞋消失在二楼转角。

    老族长望着孙女离去的背影欲言又止,最终只是重重叹了口气。

    全程倚在门边的顾渊将这场家族交锋尽收眼底,目光掠过志得意满的钱洛瑶母女,最终落在神情复杂的钱如山脸上。

    “今天家里真热闹啊。”

    顾渊适时打破沉默,目光扫过在场众人。

    正准备开口讥讽的二婶被女儿猛地拽住衣袖,倒是钱山反应极快堆起笑脸:“小顾下班挺晚的,厨房给你留了夜宵。对了……”

    他话锋一转:“你在九天集团当差,可听说‘在水一方’的代理权动向?”

    “二叔说笑了。”

    顾渊保持着职业微笑回应:“我就是个看大门的,这种核心机密哪轮得到我接触?就算真知道些内情……”

    他故意拖长尾音:“公司保密条例可不是摆设。”

    钱洛瑶适时接茬,笑眼弯成月牙:“理解理解,顾大哥专心做好本职就行。等代理权到手,我作东请你吃私房菜如何?”

    话音未落,楼上突然传来“砰”的巨响,震得吊灯都晃了三晃。

    顾渊挠了挠鼻尖讪笑:“这事儿……咱们改日再议?”

    “那就说定啦!”

    钱洛瑶仿佛没听见楼上的抗议,挽着父母施施然离去。

    丈母娘肖晴狠狠剜了女婿一眼,从牙缝里挤出“吃里扒外”便拂袖而去。

    夹在中间的钱金元左右为难,只得跟着妻子回房安抚。

    廊灯下只剩翁婿二人,顾渊望着茶几上早已凉透的茶汤若有所思。

    老爷子摩挲着紫砂壶的手顿了顿,终究什么也没说。

    暮色漫入落地窗,钱如山枯瘦的手指在檀木扶手上轻敲两拍,年迈的瞳孔里沉淀着七十年岁月凝成的智慧。

    对面西装革履的年轻人垂下眼睫,暗纹领带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那盆君子兰开得不错。”

    老人突然开口,目光掠过窗台青瓷花盆里抽出的嫩黄花蕊:“去年霜冻差点没救回来,到底还是开花了。”

    顾渊顺着老者视线望去,月光在青瓷釉面上流淌如水。

    他想起半月前在IcU走廊徘徊的深夜,此刻才读懂老人迂回的谢意。

    两人间流淌着某种秘而不宣的默契,像棋盘上落定的黑白子。

    餐厅水晶灯在微波炉的嗡鸣中投下细碎光斑,顾渊端着温热的莲藕排骨汤走向婚房时,脚步在红木地板上凝滞了半拍。

    月光织就的银纱帐里,绣着并蒂莲的锦被整整齐齐叠在床角,而他的新娘裹着鹅绒睡袋蜷在波斯地毯上,发间珍珠发卡泛着冷光。

    浴室水汽氤氲间,顾渊望着镜中自己锁骨处的暗红抓痕,那是昨夜钱瑞雪情动时留下的印记。

    此刻那抹艳色刺痛眼眸,他扯过浴巾时带翻了琉璃皂盒。

    “曹孟德临终前特意召见司马懿。”

    黑暗里他的嗓音裹着水汽:“你说这位枭雄明知仲达鹰视狼顾,为何还要托孤?”

    地铺上传来窸窣响动,蚕丝被掀起细微波浪。

    顾渊凝视着天花板上摇曳的树影,仿佛看见建安二十四年铜雀台的夜风卷起谋士们的袍角。

    当他数到第十七片银杏叶擦过窗玻璃时,终于听到妻子带着鼻音的回应:“因为……他最懂制衡之术?”

    月光悄悄爬上婚床,照亮顾渊唇角转瞬即逝的笑意。

    楼下花园里,钱如山卧室的台灯依然亮着,老花镜压着的《三国志》正好翻到《武帝纪》末页。

    泛黄书页间夹着张泛黄的b超照片,影像里两个蜷缩的胚胎清晰可辨。

    顾渊眼中泛起星点笑意,指节无意识摩挲着青瓷茶盏:“老爷子把慈父之心给了幼子,可若作为家族掌舵人……”

    他忽然垂眸低语:“你说他会不会在选最适合执掌魏国的人?”

    钱瑞雪握笔的手骤然悬在半空,钢笔尖在报表上晕开墨点。

    这个商业场上素以敏锐着称的女强人,此刻却怔在原地。

    家族会议上的画面在眼前闪回,当钱洛瑶提出要组建新团队时;

    祖父布满老年斑的手杖重重叩击地面,浑浊的嗓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给予钱洛瑶肯定。

    茶室沉香缭绕间,顾渊用笔杆在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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