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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闷,恢弘,带着某种不祥意味的钟声,穿透了黑夜中愈发狂暴的风雪,在整座京城的上空隆隆回荡。

    一声接一声,不急不徐,却沉重得仿佛敲在每个人的心坎上。

    景阳钟,非祭祀,大典,或极度紧急的国事不会轻动。

    而连响九下,更是非同小可,意味着宫中发生了天大的变故,需要召集所有在京,有资格参与大朝会的官员,无论品级,即刻入宫议事。

    一时间,无数府邸的大门被匆忙打开,一盏盏灯笼在风雪中亮起,一辆辆马车,一顶顶轿子,载着惊疑不定的各部官员,顶风冒雪,朝着皇城方向汇聚。

    街道上马蹄声,车轮声,焦急的催促声混成一片,恐慌与猜测如同无形的瘟疫,随着钟声迅速蔓延全城。

    皇宫,承天殿。

    这座象征着最高权力的大殿,此刻灯火通明,却笼罩在一片令人窒息的低气压中。

    殿外甲士林立,刀枪雪亮,神情肃杀,比往日多了数倍不止。

    殿内,百官依序肃立,鸦雀无声,唯有粗重不一的呼吸声和殿外风雪呼啸隐约可闻。

    皇帝姜的御座空悬。

    御阶之下,左边站着披着紫金袈裟,手持锡杖,眼帘低垂的普渡慈航。

    右边,则是脸色苍白如纸,身体微微发抖,却强行挺直腰板,穿着亲王礼服的姜看,他的眼神躲闪,不敢与下方任何一位大臣对视。

    短暂的死寂后,一名手持诏书的太监用一种尖锐而平板的声音,宣读了那份惊世骇俗的“定论”:

    “陛下于承庆殿暖阁召见信王,瑞王议事期间,逆贼瑞王姜宸,狼子野心,勾结内侍总管刘长海突然发难,弑君谋逆。

    护国法丈普渡慈航大师与信王姜宥殿下竭力护驾,奈何逆贼凶残,陛下不幸龙驭宾天,刘长海被法丈当场格杀。逆贼姜宸逃窜,不知所踪。”

    话音落下,承天殿内先是一片绝对的死寂,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随即,“嗡”的一声,如同炸开了锅。

    几乎所有官员的脸上都写满了震惊,难以置信和浓浓的疑虑。

    瑞王弑君?还勾结刘公公?

    但凡在朝中有点年头,对宫中人事稍有了解的人,都觉得这个说法简直荒谬透顶,疑点重重。

    瑞王姜宸,多年来表现低调,虽有武力,但有何动机突然弑君?

    更关键的是刘伴伴,那可是宫中的老人。

    他已经是内官巅峰,皇帝最信任的贴身伴伴,弑君对他有何好处?

    他图什么?疯了不成?

    这根本说不通。

    巨大的荒谬感和被愚弄的愤怒,迅速在许多大臣心中滋生。

    只是碍于殿内肃杀的气氛和那位深不可测的护国法丈,一时无人敢率先发声。

    就在这片压抑的嗡嗡议论声中,一个清朗而带着压抑怒气的嗓音陡然响起:

    “臣!有疑!”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文官队列中,一名身着绯红官袍,面容清的老年官员越众而出,正是礼部侍郎聂明远。

    聂明远面色铁青,朝着空御座和御阶上的普渡慈航,姜躬身一礼,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响彻大殿:

    “陛下骤崩,臣等五内俱焚。然,方才所言案情,疑点颇多,难以服众!刘公公侍奉陛下多年,忠心天日可鉴,有何理由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瑞王殿下南巡有功,素无劣迹,弑君动机何在?

    仅凭一面之词,便定下如此滔天罪名,岂非儿戏?请法丈,信王殿下明示,可有其他佐证?当时情景究竟如何?可否详述?”

    聂明远第一个站出来,倒不是因为他是姜宸的岳父。

    可能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但更主要的,还是他本身就是朝中以刚直敢言著称的清流。

    他的话,问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惑。

    普渡慈航眼皮都未抬一下,仿佛没听见。

    他身旁的姜宥,却被聂明远那犀利的目光和连珠炮似的质问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地看向普渡慈航。

    得到后者一个微不可察的示意后,他才鼓起勇气,上前半步,

    “聂,聂侍郎!本,本王....亲眼所见!就是三弟....就是瑞王姜宸,他突然出手,与那刘公公一前一后,袭击皇兄!本王与法丈欲救,却迟了一步!千真万确!”

    他的声音干涩,刚开始还有些磕巴,但后面却流利起来。

    “信王殿下!”

    又一名御史台的官员忍不住出列,“殿下称亲眼所见,敢问殿下,瑞王用何兵器?刘公公如何配合?

    陛下当时如何反应?殿内可有其他宫人目睹?为何仅存殿下与法丈为证?此事关乎国本,关乎亲王清誉,不可不察啊!”

    “是啊,此事太过蹊跷!”

    “聂明远绝有可能叛主!”

    “瑞王殿上何在?岂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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