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百官尽皆沉默,朱由检平静的开口道:

    “自魏忠贤被禁足宫中,其罪行尚在勘察之中,朕尚未给其定罪,何来逆案一说?还是说诸位臣工已经代替朕给其定过罪了?”

    众臣齐声道:

    “臣等不敢!”

    朱由检嗤笑一声,再度回归正题道:

    “魏忠贤之罪证,尚在查证之中,待罪证确凿之后再行议论。朕自即位以来,对于党争深恶痛绝。诸位臣工今后勿要以党争相互攻讦,否则朕严惩不贷!至于诸位弹劾的官员,悉数交由三法司审理。该定罪定罪,该抄家流放的抄家流放,无罪便是无罪,勿要以党争牵连!”

    众臣一听,得了,杨所修白死了…见朱由检定下了基调,而且明言不以党争定罪,完全打乱了东林党的布置,令其懊恼不已。但阉党一派算是松了一口气,暂时躲过一劫。

    东林众人刚刚损失了一员大将,害怕再这么下去损失会更大,便暂时选择了妥协。打击不扩大化就不扩大化,就现在的大明,有几个官是经得起查的,到时候尽管给他们撸下去就行。而对于朱由检来说,谁下去不重要,重要的是下去的人他能扒一层皮就行!

    于是众臣齐声道:

    “臣等遵旨,陛下圣明!”

    随后,众人再度调转枪口,将目标指向《三朝要典》。倪元璐再度出列发言道:

    “陛下,那《三朝要典》名不正言不顺,乃阉党魏逆党同伐异之手段,既然陛下明言厌恶党争,那焚毁《三朝要典》势在必行。请陛下准允!”

    “臣等附议!焚毁《三朝要典》,势在必行,请陛下准允!”

    东林众人也反应过来,纷纷附和。东林党要想翻身,必须要将《三朝要典》毁掉。否则,有这么个舆论大杀器在,始终对东林党人有着巨大的负面影响。

    朱由检看着倪元璐,心中无语,暗道这老小子是真头铁啊。《三朝要典》他是知道的,那是魏忠贤指使编纂的,专门用来打击报复东林党的利器。然而其中有很多事情并不都是杜撰,有一定的参考价值。于是目光隐晦的看向施鳯来。

    施鳯来会意,出列说道:

    “陛下,臣以为倪大人及众臣所言有理。此等党争的产物,留着的确不合适。不过《三朝要典》编纂时,消耗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如今朝廷财政开支越发困难,当年参与修撰的翰林院编修至今薪俸都还欠着,这书刚编成不久,又要焚毁,恐怕会惹来非议,于陛下名声不利…”

    朱由检听的很满意,这个施鳯来,深得朕心啊…

    众臣听着却感觉不太对劲,烧个书而已,你提钱干啥?只见朱由检犹豫了一下,开口道:

    “施阁老可有良策?”

    施鳯来躬身道:

    “陛下,要不然就由户部拨款,先把那些翰林院编修们的薪俸给结了,再发些奖金,好堵住他们的嘴,或者重修《三朝要典》,以新书代替旧书。这样焚书的阻力就会小很多了。”

    户部尚书毕自严一听立马不干了,暗道这施鳯来出的是什么馊主意啊。他户部有钱吗?耗子都搬家了,现在还欠着内帑三十万两银子,欠条还在侯恂手里抓着呢。这要是让陛下同意了,他就干脆吊死算了…

    念及于此,毕自严疾步走出道:

    “陛下万万不可啊…陛下,如今刚刚开春,秋税的银子上来还早。官员的俸禄也都拿去陕西赈灾了,国库早已空空如也。臣这里实在是拿不出银子了…”

    见此,朱由检无奈的看向倪元璐说道:

    “倪爱卿,不是朕不愿意啊,朕这刚下完罪己诏,听说民间反响还不错,实在是不想让自己再有不好的风评。要不就等秋税的银子收上来,再议吧…”

    倪元璐哪里肯干,这事就得趁热打铁,鬼知道等到秋税收上来之后,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于是倪元璐心思急转,隐晦的朝着周登道等人看了一眼之后,试探性的问道:

    “敢问施阁老,这翰林院编修那边,大概缺多少银子?”

    施鳯来闻言煞有介事的想了一会儿,也不说话,只伸出了一根手指。

    一旁的周登道见状,顿时惊呼道:

    “啥?修个破《三朝要典》,竟然花了一百万两银子?这…这…”

    周登道一言震惊全场,朝堂之中再次陷入一片寂静…

    施鳯来:我意思是十万两啊,但是你硬要说一百万两,那我也不好拒绝是吧。

    朱由检:不愧是老周啊,朕就喜欢你这桀骜不驯的样子。

    倪元璐:你不说话会死啊?老子现在想掐死你!

    众人:周登道!你特么哪头的?

    东林众人震惊之余,频繁的用眼神交流了起来。现在局面已经明朗,拿钱,他朱由检就办事,没钱,那就等有钱了,咱再办。现在想解决问题的是东林党,想要毁掉《三朝要典》就得拿出点诚意来,这一点朱由检拿捏的死死的。

    朱由检也不急,就这么坐在龙椅之上,静待花开。良久,在一阵嗡嗡声停歇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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