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三年前。解迎宾送的。“买书记,这么大半夜的,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说吗?”楼梯上传来声音。花絮倩穿着睡袍走下来,长发披散,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疲惫和不悦。“有些事等不到明天。”买家峻在红木沙发上坐下,“花总,坐。我们聊聊。”花絮倩迟疑了一下,还是走过来坐下,示意保姆去倒茶。“买书记想问什么?”她双手抱在胸前,是个防御的姿势。“云顶阁的密室。”买家峻开门见山。花絮倩的表情凝固了一瞬,但很快恢复自然:“什么密室?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酒店三楼的‘听雨轩’包间,里面有一道暗门,通往一个小型会客室。”买家峻盯着她的眼睛,“装修隔音效果极好,没有窗户,只有一个通风口。那里是解迎宾和杨树鹏密谈的地方,也是某些官员收受好处的地方。”这些都是韦伯仁在压力下透露的信息。但专案组去搜查时,那道暗门已经被封死了,墙面做得天衣无缝,敲击声都听不出异常。花絮倩笑了,笑容里带着嘲讽:“买书记,专案组已经把酒店翻了个底朝天,如果有密室,早就找到了。您不会是因为案子没进展,就病急乱投医吧?”“那道暗门是用特殊的磁性材料封住的。”买家峻继续说,“表面看起来是普通墙面,但用强磁铁能感应到门框的金属结构。封门的人很聪明,但百密一疏——他忘了,暗门里的通风系统是独立的,和酒店的主通风系统不连通。”花絮倩的手指微微收紧。“我们查了酒店的通风系统图纸,又实地测量了气流。”买家峻身体前倾,“‘听雨轩’包间的通风管道流量,比实际房间体积需要的流量多了百分之三十。多出来的那部分空气,去哪了?”房间里安静下来,只有雨敲打窗户的声音。花絮倩端起保姆刚倒的茶,喝了一口,手很稳,但买家峻注意到,她的喉结动了一下——那是吞咽口水的动作。“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她放下茶杯,“酒店装修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具体细节我早就忘了。如果您怀疑有密室,可以再去查,我全力配合。”“不用查了。”买家峻站起身,“我们已经找到了。”花絮倩猛地抬头:“什么?”“就在一个小时前,我们的技术人员用热成像仪扫描了酒店三层所有房间。”买家峻走到那幅山水画前,看着落款,“‘听雨轩’包间西侧墙体的温度,比其他墙体低两度。这说明墙后面有空间,空气流动带走了热量。”他转身,看着花絮倩瞬间苍白的脸:“现在施工队已经在破墙了。花总,你猜,我们在里面会找到什么?”“你...”花絮倩站起来,声音有些发颤,“你没有搜查令!那是我的私人财产!”“我们有。”周维民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经市检察院批准,对云顶阁酒店进行二次搜查。这是法律文书。”花絮倩盯着那份文件,胸口起伏。几秒钟后,她忽然笑了,笑得很凄凉。“你们找到了又如何?”她坐回沙发,点了一支烟,“里面什么都没有。就算曾经有过什么,也早就清理干净了。”“但清理的痕迹还在。”买家峻走回她面前,“灰尘的分布、空气里的气味、甚至...可能留下的指纹。现代刑侦技术,能还原很多你以为消失的东西。”花絮倩抽烟的手在抖。“花总,我查过你的背景。”买家峻在她对面坐下,“你父亲曾是新城有名的企业家,二十年前破产,跳楼自杀。那时你十六岁,被迫辍学,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十年前,你突然有了资金,开了云顶阁酒店,生意越做越大。”他顿了顿:“你的启动资金是哪来的?”花絮倩狠狠吸了一口烟,没有回答。“是解迎宾给的。”买家峻替她说了,“条件是,你要用云顶阁给他提供‘方便’。这些年来,你在他的庇护下做生意,他在你的酒店里做交易。你们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那又怎样?”花絮倩抬起头,眼睛红了,“你以为我愿意吗?我父亲就是被他们逼死的!当年解迎宾看中了我家的地,我父亲不肯卖,他们就使手段,断贷款,找麻烦,最后我父亲欠了一屁股债,从十八楼跳下去...”她的声音哽咽了:“我十六岁,母亲早逝,无依无靠。是解迎宾找到我,说可以帮我,条件是...条件是让我做他的‘眼睛’和‘耳朵’。我能怎么办?我能拒绝吗?”眼泪流下来,冲淡了她脸上的妆容。买家峻静静听着,没有打断。“这些年,我在云顶阁见到了太多肮脏的交易。”花絮倩抹了把脸,“官员收钱,商人行贿,地下组织的头目在这里分赃...我像个幽灵,在暗处看着这一切。我恨他们,恨解迎宾,恨杨树鹏,恨所有在那里交易的人!但我离不开他们,我的酒店,我的生活,我的命,都攥在他们手里...”她忽然抓住买家峻的胳膊:“买书记,我知道你是好官,我知道你想整顿新城。但你知道吗?解迎宾背后还有人,比他还大的人物!你动不了他们的,你会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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