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有...照片。”买家峻眉头一皱:“照片?”“对。”常军仁的声音更低了,“是解秘书长和花絮倩在‘云顶阁’酒店见面的照片,时间是一个月前。”花絮倩。这个名字让买家峻的神经瞬间绷紧。那个“云顶阁”酒店的老板娘,那个时而提供情报、时而误导方向的神秘女人,现在又和解宝华扯上了关系。“材料是谁送来的?”“不知道。早上我到办公室,就发现文件袋放在桌上。门是锁着的,窗户也没开,不知道怎么进来的。”买家峻掐灭烟头:“你把材料封存好,我马上过去。”挂断电话,他立刻拨通了另一个号码——那是他来沪杭新城前,老领导给他的紧急联络方式,只用来联系一位特殊人物。“老孟,帮我查个人。”买家峻对着电话说,“花絮倩,‘云顶阁’酒店的老板。我要她所有的资料,从出生到现在,越详细越好。”电话那头传来低沉的声音:“这个女人的背景很深,查起来需要时间。”“多久?”“最少三天。”“行。”买家峻说,“另外,韦伯仁那边盯紧点,我怕他狗急跳墙。”“明白。”挂了电话,买家峻抓起外套就往外走。刚拉开门,就看到秘书小李慌慌张张跑过来。“买书记!不好了!”“怎么回事?”“北区安置房的工地...又出事了!”小李喘着粗气,“工人们把项目部的门堵了,说开发商拖欠工资,项目负责人跑了!”买家峻脸色一变:“解迎宾呢?”“联系不上!手机关机,公司说他出差了,去哪不知道!”雨越下越大。买家峻赶到工地时,现场已经乱成一团。上百名工人聚集在项目部临时板房前,手里举着“还我血汗钱”的牌子,群情激愤。几个项目部的管理人员躲在屋里不敢出来,窗户玻璃已经被砸碎。公安局的人已经到了,正在维持秩序,但效果有限。工人们情绪激动,眼看就要失控。“让开!”买家峻拨开人群,走到最前面。有人认出他,喊了一声:“是市委的买书记!”人群安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更大的喧哗:“买书记!您得给我们做主啊!”“干了三个月活,一分钱没拿到!”“老板跑了,我们怎么办!”买家峻举起手,做了个安静的手势。他的声音不大,但在雨声中异常清晰:“工友们,我是买家峻。你们的诉求我听到了,我保证,今天一定给你们一个交代。”“怎么交代?钱呢?”有人质问。“钱会有的。”买家峻斩钉截铁,“我以市委的名义保证,你们的工资一分不会少。现在,请大家先冷静,选出几个代表,我们到屋里谈。其他人先回去,淋雨生病了,更拿不到钱。”工人们面面相觑,有些犹豫。这时,一个四十多岁、皮肤黝黑的中年汉子走出来:“我叫老赵,干了二十年瓦工。买书记,我们信你一次。但丑话说在前头,今天要是拿不到准信,明天我们就把这块地围了,谁都别想动工!”“好。”买家峻点头,“就按你说的办。”老赵回头喊了几声,点了五个工人代表,跟着买家峻进了项目部。屋里一片狼藉。文件散落一地,电脑屏幕被砸碎,桌椅东倒西歪。几个管理人员瑟缩在角落,脸色苍白。“项目负责人呢?”买家峻问。“跑...跑了。”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人颤声说,“早上还在,接了个电话就收拾东西走了,说是家里有急事。”“工资表在哪?”“在...在财务室的保险柜里。”“打开。”年轻人哆哆嗦嗦掏出钥匙,打开财务室的门。保险柜倒是没锁,拉开一看,里面空空如也。“账本呢?工资表呢?”买家峻脸色沉了下来。“都...都不见了。”年轻人几乎要哭出来,“肯定是孙经理带走了。”买家峻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已是一片寒冰。“小李,打电话给银行,冻结项目公司的所有账户。”“公安局的同志,立刻对项目负责人孙某发布协查通报。”“建设局的人来了没有?让他们马上组织核算,预估拖欠工资总额。”一道道指令有条不紊地下达。雨还在下,但屋里的气氛已经不一样了。工人们看着这个在暴雨中奔波、浑身湿透的市委书记,眼中的愤怒渐渐变成期待。老赵递过来一条干毛巾:“买书记,擦擦吧,别感冒了。”买家峻接过毛巾,简单擦了擦脸:“老赵,你们放心,这事我管到底。工资一分不会少,责任人一个跑不了。”“我们信你。”老赵重重点头,“但买书记,有句话我得说——这工地里的水深着呢。孙经理就是个替罪羊,真正的老板,您动得了吗?”这话问得直白,也问得沉重。买家峻没有立即回答。他看着窗外的雨,看着那些在雨中等待答案的工人,看着这片本该建起安居房、如今却烂尾荒芜的土地。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