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梅...”那一夜的荒诞卷土重来,刺激得韩长林情绪失控,“是你们坑了我,我的酒有问题!”

    叶柏南笑声闷在喉咙,“什么问题?”

    “场子下药了!”

    他彻底笑出声,“你怀疑酒水不干净,质检部门的报告呢?”

    “5月份的酒,我去哪弄报告?”韩长林察觉上了贼船,“你设局,钓我入局,攥住把柄威胁我?”

    “我强迫你与阿梅共度春宵吗,逼你红酒沐浴吗。”叶柏南摇晃着茶杯,桂花香扑鼻,他神色陶醉,“你亲笔签单,亲手脱了衣服,我唯一的罪名是行贿,韩先生的罪名可比我大。”

    韩长林狠狠一扫,茶具砸了一地,“那天,梁局在包厢招呼我,大家是熟人,我自然赏他面子,放松了警惕,进去不久,几位商人恭贺我喜得孙女,挨个敬酒,毕竟是喜事,我不能不喝。后来,梁局走了,商人越来越多,我也要走,可醉得迈不动步。”

    叶柏南云淡风轻,“男人醉了,睡得了女人吗。”他偏头,看向阿梅,“韩先生在你床上躺了一宿,还是折腾了一宿?”

    阿梅毕恭毕敬,“韩先生老当益壮,不逊色小伙子。”

    他继续问,“韩先生有什么特征吗。”

    “左屁股有一颗痦子,有严重的痔疮。”阿梅解了工服扣子,里面是包臀裙,和那夜的衣饰一模一样,“韩先生喜欢女人在上。”

    叶柏南挑眉,“很激情。”

    “我神志不清,你自己爬上来的!”韩长林气急,手发抖,完全没印象了。

    依稀是第二天早晨,赤裸相拥而醒,他吓坏了,慌里慌张穿了衣裤,逃离包房。在走廊被叶柏南截住,客客气气问他睡得香不香,又暗示他,会守口如瓶,不影响他名誉。旋即,掏出消费单,介绍酒水和女公关的价格,他哪有心情听,大笔一挥,签了字。

    5月中旬市局已经贴了封条,查封人间天堂,不过,是对外不营业了,对内,清点、搬运物品,持续到5月底。关键是,他在查封期间去消费,而且只有他签字了,梁局、富商去归去,没留下蛛丝马迹,他一人背黑锅。

    “韩先生如果没兴致,我爬上去,您为何不命令我下来呢。”阿梅捡起签单,塞在韩长林手中,劝诫他,“叶大公子不是威胁您,是和您商量。这件事,可公开,可私了。”

    原本,韩长林打算甩掉叶柏南,划清界限。

    却忘了自己稀里糊涂跳了火坑。

    三百万...

    娱乐场的天价消费单。

    一旦曝出,一切毁了。

    “三天之内,我结账。”韩长林咬牙。

    “韩先生虽不如周淮康的口碑清廉,也并不贪腐,三天凑不齐三百万吧。”叶柏南绵里藏刀。

    “我变卖房产。”

    “叶大公子贵为首富之子,会在乎区区三百万的酒水吗?”阿梅不笑了,也不恭顺了,“韩先生登上这艘船,安安分分护着叶大公子,他知恩图报。万一叶大公子垮台了,拖着韩先生同归于尽。”

    韩长林掩面,耸肩颤栗。

    良久,嘶哑开口,“什么条件。”

    “周京臣无论举报我什么,你压下。”叶柏南目光锋利,严肃。

    他深吸气,“我替你压周公子,压不住周淮康。”

    “有人压周淮康,不用你压。”

    韩长林不搭腔,抄起西服,出门。

    茶室只剩下叶柏南,阿梅担忧,“谁有本事压周淮康?”

    “我母亲。”

    阿梅惊愕,“周淮康对叶太太余情未了吗。”

    “磨得一个男人心软,不需要情分。”叶柏南站起,“愧疚,怜悯,责任,以及热血岁月最纯粹的那段初恋,足够牵绊他。”

    从茶楼出来,泊车位多了一个女人。

    他皱眉,“你怎么在这里。”

    梁姜越过他头顶,审视茶楼,“你约了谁。”

    “朋友。”叶柏南没耐性,凉冰冰的,“你跟踪我?”

    “我爸妈邀你去家里吃饭,你送完我匆匆离开,我好奇谁勾了你的魂,迷惑你失了女婿的礼数。”梁姜怄气,“你哪个朋友,女人吗。”

    他拉车门,系安全带,“我们结婚了吗?”

    梁姜一噎。

    “二代子弟圈的交往规则,夫妇有权查岗,男女朋友无权。”车窗半敞,他胳膊横在窗口,字字无情,字字犀利,“我不查你,你也少查我。”

    “听孙太太讲,你和程禧谈恋爱那会儿,去外省出差,亲自见面向她报备,去多久,去什么地方,甚至提出带她一起去。”梁姜咽不下这口气,“她一个没爹没妈的,你倒是宠她,我父亲身份贵重,请你登门,你不肯。”

    叶柏南打方向盘,调头,“明天吃。”

    梁姜心里稍稍痛快了,“订婚日期呢。”

    “周家长孙举行满月宴,叶、梁两家举行订婚宴。”

    “没娶上程禧,你跟周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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