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气。

    的确破产。

    周京臣平静,“比沈太太的如何?”

    “更奢侈。”

    他踏实了。

    百分百睡床了。

    一旁的老总太太眼馋了,“周会长十年如一日的爱妻啊,我们是结婚纪念日和生日买首饰,一年才两款,赶上生意行情差,两款也凑不齐了,周夫人有福气,先生一买就是十几款。”

    老总夹了一块樱桃肉给太太,“周夫人风姿绰约,戴首饰;你半老徐娘了,戴什么?”

    太太捶老总,“去你的!”

    周京臣扣上盒盖。

    禧儿的风韵是越来越足了,二代子弟圈嗜好小女朋友,谈了一批又一批十八九岁的艺校生,实际上,三、四十岁的女人,自有智慧与气度,五、六十岁的女人,也有岁月洗礼的优雅和风霜美,有本事的丈夫,字典里没有‘人老珠黄’,只有‘各有千秋’。

    他爱禧儿二十岁的清纯,同样爱她三十岁的风情,四十岁的成熟,五十岁的余韵,六十岁的皱纹,七十岁的白发。

    下午,周京臣匆匆结束了酒局,返回老宅。

    程禧在书房辅导礼礼写作文,“我的妈妈。”

    “我写我的爸爸。”礼礼拒绝。

    她嘟囔,“为什么不写我...”

    “爸爸以前是航天的总工程师,我要学习他。”

    “你志向不是当官吗?”

    “我改了。”礼礼义正言辞,“科技兴国。”

    程禧缠着礼礼,“你写我一次嘛。”

    “您有什么可写呢。”礼礼打量她,“除了美丽,聪慧,可爱,善良,我写什么。”

    她羞涩,“是吗...”

    礼礼点头,“爸爸唯一的优势是聪明,我写他,是鼓励。”

    程禧也点头,“写他吧,鼓励一下。”

    周京臣三分薄醉,手支着额头,轻笑。

    她侧身,“你喝酒了?”

    “嗯。”

    “保温壶有醒酒汤。”

    他揭开壶盖,嗅了嗅,酸糊味,“夫人煮的。”

    程禧得意,“心有灵犀啊。”

    周京臣笑出声。

    倘若保姆煮成这样,雇主不疯了?

    礼礼懂事,拎了书包回房。

    “过来。”醉醺醺的周京臣,是公狐狸,勾引人。

    程禧绕过椅子。

    男人大喇喇敞怀,伸展胳膊,“搜礼物,搜着多少,归你多少。”

    她翻西裤,空的;翻西装,也空的,搜衬衫搜了一条项链,胸膛部位鼓囊囊的,隔着纽扣一捏,全部塞在里面了。

    周京臣握她手,“青天白日,脱我衣服,夫人这么火辣?”

    “你塞的。”程禧一件件搜刮,粗略一算,有八位数了,“你薪水一季度一上缴,第二季度刚交完,哪来的钱啊。”

    他一愣。

    “你藏私房钱!”她指着周京臣,“男人藏钱,不是长期有奸情,便是临时有奸情。”

    “哦。”周京臣扯了领带,给她,“我是逃不掉有奸情了,夫人勒死我吧。”

    程禧从公文包翻出钱夹,身份证,工资卡...以及二百元现金。

    她心一揪,“哥哥...”

    “昨天车加油,秘书垫付的。”周京臣顺势卖惨,“记着,替我还了。”

    堂堂商会的会长,连油钱也是秘书付的。

    “那你订购珠宝的钱——”

    “挪公款了。”

    程禧瞪大眼,“什么?”

    “明天补,无妨。”周京臣吓唬她上瘾。

    她迅速取了银行卡,“你堂舅和我舅舅是挪公款判刑的,你以后不许挪了!”

    周京臣看着卡,又看着程禧。

    心中不是滋味。

    骗她小金库太容易了。

    ......

    元旦,沈承瀚陪太太回娘家。

    每年春节在沈宅过,新年在白家过,沈承瀚的姐姐们定居新加坡,春节回国都去婆家,沈宅太冷清,加上沈承瀚的祖父高寿,长孙、孙媳妇自然是留在身边。白柏莉的祖父母过世了,父母有一个长子,婚后同住,倒是不冷清,二老知道女儿高攀了沈家,沈家又厚待女儿,因此教导她逢年过节以婆家为重。

    沈家是知礼节的,亲家仁义,沈家也仁义,叮嘱沈承瀚元旦和中秋去孝敬岳父母。

    结果,大金链子哭着不回,一早溜了。

    他纳闷儿,悄悄跟着。

    大金链子跑进李家大院,热情趴在地上,“珍珠姐姐,骑大马啦!今天是赤兔马,跑得可快了!我爸爸说:人中吕布,马中赤兔。”

    小珍珠慢悠悠走出厢房,“我骑腻了。”

    “珍珠姐姐不腻——”大金链子拍拍膝盖的土,“我会尥蹶子!”

    沈承瀚心态崩了。

    他蹿上去,义愤填膺训诫大金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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