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月与房贵正喝着之间,金玉花亲自端着一盘酱牛肉及一盘老醋花生米来到桌上,眉开眼笑,分外妖娆,娇滴滴的说:“房科长,冯总,这是我送给你们的。”

    接着又向冯月抛了个眉眼,“冯总,别见怪啊,刚才几个小丫头不懂事,我已经把她们教训了一顿。来,今天我敬两位一杯。”

    说着,金玉花打开一套餐具,又拿起酒瓶,分别给冯月和房贵满上,然后给自己满上。

    金玉花端起酒杯,分别与两人碰了一下,有意压低杯子,算是尊敬。

    嘴里笑着说:“听说房科长要升官了,到时可要照顾姐姐啊,咱自家酒店,以后随便来,祝您升官发财!冯总也发财啊。”接着金玉花一饮而尽,好酒量,难不成今天来敬酒是听说房贵要升官的缘故。

    “当官真好!”冯月苦笑的摇摇头,看到自己落魄的样子,感到很无奈。

    喝了一个时辰,冯月感到脸出火,头有点晕了。于是,结束酒席与房贵告别。

    房贵打电话找个驾驶员,想要送冯月,冯月坚决不让送,想去看看儿子,打电话让玉梅来接,房贵自个走了。

    今天是星期六,玉梅正好在家,她按照冯月提供的地址,不一会就到了。她看到微醺的冯月,穿的衣服脏兮兮的,胡子邋遢,不禁皱皱眉头,没有说话,开车向她住的地方去了。

    自从离婚之后,玉梅很少到冯月那里去。一方面怕银行那怀疑,另一方,面对着巨额负债,压的喘不过气来,又看到冯月这颓废的样子,实在是提不起兴趣过夫妻生活。各过各的,反而比较自在。要不是因为儿子的原因,她也不去联系冯月。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句话一点也不为过。

    “儿子什么样了?”冯月先开口,打破这沉静,不知道何时,他们不愿意交流了。冯月不怨玉梅,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有时他也想玉梅找一个好人家嫁了吧,自己心里能好受一些,他觉得亏欠她娘俩的。

    “糟的很。可能是青春期叛逆吧,我说话不听,有时直接跟我顶嘴,说重了就呜呜的哭了,我拿他真的没有办法。”玉梅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现在成绩下滑的厉害,他说精力集中不起来,因为集中时身上不由的抖动,胡乱猜测同学说话,认为是说他的。我考虑到他是不是有抑郁症。”

    冯月听了感到情况不妙,而且很严重的样子,下意识的摸了摸本来就很稀疏的头发。颇感到自己真的很无助。有时他也想到了此一生,但是想想父母小孩,责任没有尽到位,恐怕留了个骂名在世上。硬着头皮撑着这一切。

    “那去看医生了吗?”冯月着急的问。

    “看了,医生说是青春期双向障碍。要吃药,先拿点了。”

    什么障碍,冯月也不懂,大概是精神方面的问题吧,感觉自己这个做父亲的不称职。

    “严重不严重?”冯月担心的说。

    “不大严重吧,医生说治疗及时,很快恢复的。”

    “那就好。”冯月长出了一口气说。

    过来两个红绿灯,又转了一个弯就到了。

    下车后,冯月跟着玉梅上楼,听说老岳父岳母都不在家,冯月也松了一口气。自从出事后,冯月就不受欢迎了,瞅着他没有好脸色。

    儿子小龙正在家写作业,看到冯月进来,头也没有抬,自顾忙自己的。

    冯月感到尴尬,看到儿子不自觉的走向前,亲切的问道:“小龙,学习怎样?不要调皮啊。”

    “放屁,谁调皮了。”小龙胀红着脸,怒气冲冲的说。

    “你说谁放屁呢?”

    “就说你的。”

    “真你妈个巴子。”冯月感觉血液一下子冲进头脑,借着酒劲,朝儿子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小龙腾的一下站起来,双手握拳,眉毛竖起,想要打架的姿势。

    “你要干什么?你敢打你爸。”玉梅见状,大声吆喝,震住局面。

    “我的小祖宗你要干嘛。”玉梅声音颤抖的说。

    就看小龙冲出房间来到客厅,拉开抽屉,拿出一板药,迅速破开,往嘴里填。冯月一看不好,一个健步冲上去,可是晚了,药已放到嘴里,小龙端起桌上半杯水,把药冲下。接着一转头,又回到自己屋里,把门反锁上。

    冯月两人愣住了,没有想到小龙吃药自杀。冯月看看地上,只掉了两片,一板十片,那已吃了八片,如果不救治,则有生命危险。

    玉梅嚎啕大哭,“龙啊,好孩子,你开开门,我们到医院吧。”

    屋内传来声音,“我不去,我死了,火化了,骨灰撒在河里就行了,这些衣服烧了。别管我,如果你打120,我这就自杀,我屋里有刀。”

    冷冰冰的话语,冯月听了异常的恐怖。

    “怎么会这样?老天爷你真的想把冯月往死路逼吗?”冯月长叹一声,觉得真没有希望了,也许这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冯月缓缓的走出家门,心想,也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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