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句话就热血沸腾,周首席要是活在万年之前,就是那种饿死的吃饼人。”吴霜降说道:“不尽然。”姜赦嗤笑不已,“哦”吴霜降说道:“假设大势所趋,某时某地,必定会出一个成就功业的豪杰,那么‘某人’是不是我,就不能只靠赌。”姜赦淡然说道:“那是你们这些幸运儿,不曾真正绝望过。”姜赦没来由讥讽一句,“取名一事,你小子还差点意思。”武夫止境三层,气盛,归真,神到。都是姜赦命名。在那寺庙道观,俗子点燃三炷清香,心诚可以通神。却不知人身就是一座神殿,谁都可以燃起一炷心香。为何武夫有个“纯粹”前缀武夫肉身成神,吾身天地即神殿,只因为那一缕纯粹真气,就是香火!纯粹真气之有无,便是能否成为武夫的关键所在。一口纯粹真气之粗细、强弱、长短,便是武道之根基宽窄、成就高低所在,武夫岂会不视若性命哪个修士的本性和道心,不会逐渐被本命物所影响、浸染例如两把本命飞剑之于陆芝。又比如水蛟炭雪之于顾璨。姜赦说道:“纯粹武夫,为何最不惧怕因果纠缠,武将掌权,谋朝篡位,不胜枚举。修道之人,敢随随便便滥杀那帝王君主、身负一朝文运的黄紫公卿吗到头来,也只是做得国师,护国真人,某姓的皇室供奉,这些个神仙,稍有犯禁,便有劫数。皇帝老儿的脑袋,武夫就敢摘,敢剁。只说那洗冤人一脉,多少女子拧断过一国之主的脖颈,拿刀剑捅进了所谓九五之尊的心口,她们哪个没有武道做底子。”人间武道越高,香火就越发精纯,更加通神。金身境之上的武夫数量越多,由地上袅袅通天的香火就更加繁密。你以为只是天道崩塌的罪魁祸首,是那场水火之争持剑者跟披甲者,更早就分道扬镳了。“那场打得天崩地裂的水火之争。只是无数个‘偶然’汇聚而成的‘必然’结果。”真正的源头,在披甲者,在持剑者。更在那个存在。“既然起了大道之争,各自都想正本清源。不然你以为他们是失心疯了”无数神灵的尸骸,造就了镶嵌在“道”上的星辰,崩碎的金身,形成了后世所谓的光阴长河。人族逐水而居,远古道士同样是从那光阴长河当中“饮水”,成了炼气士,术法与神通,开始变成两种说法。神通只能是天赐,术法却是己求。神通术法兼备的道士开始斩杀神灵,导致更多的神灵带着“神通”坠落人间,演化为更多的术法。但是有了道士,学得登山法,开始摒弃人性的七情六欲,于是就有了心魔,如影随形,“追逐”道士。它们如那溺死的水鬼,试图拖人下水。所以化外天魔作祟,才会被说成是“水患”。兵家修士,相对最为远离光阴长河,再加上受到初祖姜赦“首位手刃神灵”、“开天辟地”的功德庇护,兵家修士得以与纯粹剑修一样,最不畏惧“人间崭新大道”的压制。崔东山说道:“按照最早的约定和盟约,兵家跟剑修,都可以占据一座天下,姜赦更是凭借那份不世功勋,还可以立教称祖。是姜赦联手一部分剑修,想要入主天庭遗址,才有了那场内讧。”说话的是崔东山,姜赦却是望向陈平安,冷笑道:“听上去很公道,再公道不过了。可你都是快要当大骊国师的人了,岂会不知这里边的陷阱”“首先,立教称祖,最不自由。一颗道心,稍有动静,便会加速道化天地的进程。”“其次,兵家占据整座天下,这仗,还打不打了打,诸国厮杀,生灵涂炭,哀鸿遍野,民不聊生,这样的世道,跟以前的世道有什么两样不打不打,他娘的还叫兵家退一万步说,就算兵家换了一层面目,就怕货比货。人心就怕有对照……”姜尚真忍不住开口接话道:“可以打啊,怎么不可以打,前辈只需要躲在幕后操纵天下形势,培植一批傀儡坐龙椅当皇帝,这国休养生息,那国便大动干戈,有充实武备,养精蓄锐的,就有挑衅边关的。又或者整体上保持平稳,每过个两三百年,让动辄数十百余个国家,大打一场,不也算是一种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再或者,可以再狠一点。”“打得整座天下,支离破碎,再无第二位生灵存活,作为仅剩的、唯一的存在,是不是就可以借机道上证道,成为新人间的首位十六境修士”“最狠的,则是自家天下不打仗,挑选一座天下作为假想敌,打得两座天下的大道都崩了,兴许机会更大蛮荒大祖攻打浩然,终究无法在大战期间直接让道力提升显著,但是姜赦可以啊,比那白泽更白泽了。”寂静无声。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姜尚真小心翼翼说道:“是我幼稚了”“你小子倒是真敢想!”姜赦蓦然爽朗大笑,“就说你小子聪明,道号是什么来着,记你一记。”姜尚真笑嘻嘻道:“小子道号元神,自家祖师叫那姜尚真。”姜赦瞪眼道:“滚一边玩泥巴去。”姜尚真埋怨道:“又急眼了。”姜赦神色恍惚,想起了一位故友,“曾经有人也是这么建议的。”只是姜赦没有接纳。操控一座天下,玩弄人心,扶植傀儡那他姜赦与那高高在上的神灵何异陈平安欲言又止。之前在镇妖楼那边,至圣先师曾经亲口提及一事,还说他也是“刚刚想明白”的。如果当初陈平安选择不管不顾,联手明面上的剑修,以及暗中的郑居中和吴霜降,在剑气长城遗址附近,围杀陆沉。那么不管结果如何,兵家初祖未必能够现世,至少会换个人顶替位置。郑居中跟吴霜降谋求崭新兵家祖师之位,早有预谋,涉及青冥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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