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未来大势。道祖是不愿意管就算道祖心中有数,只是觉得不妨顺其自然,难道白玉京就毫无察觉,从头到尾,没有发现一点端倪郑居中玩笑一句,“做贼总比防贼易。”先前在镇妖楼,陈平安就怀疑郑居中的第三个分身,早就置身于青冥天下,密谋大事,求的,就是新人间的兵家初祖身份。当时至圣先师只给了个“说不准”的模糊答案。郑居中说道:“不用太过高估计十五境的神通广大。几近道者,终究还是有所不能。姜赦说立教称祖的得道者不自由,一语中的。何况到了他们那个位置,眼中所看到的人事的大小,缓急,轻重,也是不太一样的。”一艘夜航船的海上行踪,就是个不错的例子。大海捞针,自然难如登天。在自家塘里抓某一条鱼,也不容易。周密的那些隐蔽伏笔,不也是时至今日才被一一发现陈平安轻声道:“总觉得哪里不对。”郑居中以心声说道:“因为你遗漏了林江仙,准确说来,是不曾遗漏,却过于小看了这位剑气长城末代祭官的作用。”白玉京某本册子上边,道祖和三位徒弟各自写下名字,总计不到十位道士。比如道祖写下的名字,就是林江仙。余斗写了那位女子剑仙,宝鳞。陆沉则写了白骨真人。万年刑期一满,身为兵家祖师的姜赦出山,从荧惑离开,重返人间。对于新旧四座天下而言,姜赦的选择,都会产生很难估量的深远影响。例如浩然武庙更换祖师挂像,主动迎接姜赦归位祖庭,承受香火,是一种可能。又比如姜赦与余斗和白玉京结盟,又比如姜赦不愿寄人篱下,去蛮荒跟斐然合作。或者姜赦愿意耐着性子,再等个大几十年的光阴,去那座再次开门的新五彩天下。剑气长城那边一直在暗中截取武运,悄然集于一身,承载这股武运的,就是剑气长城的末代祭官,燕国。大约三百年前,他先行一步,离开剑气长城,去往宝瓶洲骊珠洞天,化名谢新恩,成了杨老头的弟子。最终去到青冥天下,如今汝州鸦山的林江仙。前不久,旧刑官豪素,也已进入白玉京神霄城。他们在等谁当然是在耐心等待末代隐官,而陈平安只是刚好成为了这位末代隐官。郑居中说道:“林江仙和谢石矶,近乎同时跻身武道十一境,也很大程度上影响了姜赦的实力。不然吴霜降就不止是大道崩溃、死上一次而已。”这场架,如果不谈事后的“分账”,吴霜降大道折损最多,付出了跟问道白玉京一样的代价。陈平安也算代价不小。至于真正的代价,大概是宁姚在场,陈平安不好多说什么。被打成混沌一片的,不单单是那些本命物,其实还有人性与神性。只是一个相对自由些,一个全不自由。不管如何,总要强颜欢笑,故作轻松。毕竟稍后还要去外边的夜航船。若说没有丝毫的大道裨益,却也不是。苦中作乐的精髓,不过是三个字,长远看。郑居中说道:“这类更多内幕,以后你当面询问燕国便是。”陈平安点点头。吴霜降见姜赦不再有闲聊的兴致了,便提醒一句,“我们可以谈买卖了。”陈平安将自己的“开价”娓娓道来。“首先,一部拿来就能用的灵书秘笈,还要能够裨益一场证道飞升,不说雪中送炭,总要锦上添花。”“第二,那座歇龙台。第三,至少给我两条灵气长河。”“第四,五百颗金精铜钱,我可以让小陌去取。”吴霜降笑呵呵问道:“这就没了还有第五第六呢”陈平安说道:“吴宫主别急,我这会儿说话有点费劲,容我缓缓。”崔东山以心声,“先生,听说岁除宫有件秘不示人的仙兵,真可谓价值连城。”姜尚真不甘落后,“山主千万别嫌弃神仙钱跌份,要他个万八千的颗谷雨钱,借也行啊。”郑居中对姜赦笑道:“前辈,我们换个地方散散心”姜赦起身道:“正合我意,此地乌烟瘴气,铜臭万分。”姜赦随口问道:“郑先生接下来有什么打算”郑居中说道:“一个去往天外远游,循着道祖的旧路轨迹,看一看真正的大千世界,可能中途还会寻几座小千世界,便于验证几个困惑已久的问题,比如光阴的刻度,是否真实存在。祖地为何能够称之为祖地。祖地这边常人的所思所想,与疯了的人,以及修道之人,各自在天外有何不同的显化。此外一个留在白帝城闭关求道,一个去青冥天下趟浑水。”姜赦伸了个懒腰,晃了晃脑袋,显然对郑居中的说法不太感兴趣,笑道:“那就都预祝顺利。”郑居中说道:“在此谢过。”姜赦更好奇一事,“你跟那头绣虎只是看着像,其实根本不是什么同道中人,为何愿意独独对他刮目相看”郑居中沉默片刻,给出一个答案,“跟崔?聊天不费劲。”武道一途。姜赦一死,大赦天下。记得崔?曾经说过。人间最好的文字,不管篇幅长短,不管是文采斐然,还是朴实无华,归根结底,皆是一篇寓言。可以总结历史,能够预言未来。想起当年那个在白帝城彩云局中手执白棋的黑衣青年,郑居中竟是也有些感伤。白帝城内,谈过了买卖,陈平安说能不能让自己眯一会儿,片刻就好。躺在地上,呼呼大睡。吴霜降和崔东山、姜尚真都离开,只留下宁姚坐在他身边。青冥天下,汝州小道观,桌上灯火摇曳,老人已经将那个接近尾声的故事,倒叙回了童年。小时候,大半夜帮忙给稻田抢水,黝黑瘦弱的孩子,独自躺在地上,双手作枕头,嚼着甘草,翘着二郎腿,轻轻晃着一只草鞋,呆呆看着璀璨星空。小心翼翼,藏在心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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