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婉贵人双手扶起来,“快起来吧,都要过年了,总跪着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她拿了帕子,替婉贵人在眼角拭了拭眼泪,之后随手将那帕子向后一扔,被夜风直接给吹到下面去了。

    婉贵人被她牵着手,立在那一方平台的边缘,“你看下面,高吗?”

    婉贵人就两腿发软,以为她要将自己推下去,又扑通跪下,“娘娘饶命,臣妾错了,求您绕臣妾一命!”

    萧怜摇摇头,“你别总是说跪就跪啊,本宫双臂受过伤,也拎不起来你这么重的大活人,快自己起来。”

    婉贵人不肯起,跪在地上哭。

    “快起来吧,天都黑了,万一本后一不小心绊着,将你一脚踢下去就不好了。”

    跪在地上的人蹭的就站了起来。

    萧怜又拉着她指着上面,仰视凌空而建的天澈宫,“你看上面高吗?”

    “高!”婉贵人这次答得痛快。

    “这世间常人无法企及之处,比比皆是,若是不自量力,便随时有可能粉身碎骨,你说对吧?”

    婉贵人又要跪。

    “又跪!”

    她又赶紧站了起来,不知眼前这位帝后,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好了,不说这些,”萧怜替她整了整衣裳,“本后自小也生长在深宫,对女子宫廷之中的孤单寂寞,也感同身受,心有戚戚,你一心求宠,也是人之常情,本后不怪你。”

    婉贵人便是一愣,“帝后娘娘真的肯放过我?”

    萧怜脸上几乎是慈祥的姨母笑,“快过年了,大伙儿图的就是热闹,我小时候在朔方,每逢过年,都会下雪,在雪地里堆雪人,放鞭炮,热闹非凡。”

    她歪着头看向婉贵人,“你们这种东煌的千金小姐,可玩过炮仗?”

    婉贵人连忙道:“不曾,只看过别人放。”

    “哦,没玩过啊,那正好,没玩过才新鲜。”

    她从一旁花郎手中的托盘中拿过一挂鞭炮,在婉贵人脖子上戴好,“在我们朔方,贵族中一种好玩的游戏,叫做叫窜天猴……”

    她刚开口,婉贵人早就尖叫着要跑,却被两个花郎狠狠摁住。

    萧怜仔细整理手中的一挂鞭炮,“别跑啊,怎么还真跟个猴子似的。”

    她将鞭炮在婉贵人腰间缠了两圈,将引线打个了漂亮的蝴蝶结,“据说那个玩法,寓意着步步高升,十分吉利,你不是很想爬上天澈宫吗?不如我们玩玩,说不定你嗖地一下,就上去了呢。”

    婉贵人已经吓得腔都变了,“娘娘,饶命!我不想上天澈宫了,您饶了我吧,我求求您了!”

    萧怜又亲手在她胳膊上绕了一圈又一圈鞭炮,对她的哀求置若罔闻,温声道:“听说,朔方在你们这些东煌贵女眼中,是一处蛮荒之地,虎狼之地。那你可知道,本后是谁?”

    “朔……朔方的云……云极公主。”

    萧怜的手稍稍停住,缓缓掀起眼帘,阴森森地嗔怪道:“孤陋寡闻,难怪敢贸然对本后腹中的胎儿下手。”

    她将她另一只手臂也缠满了鞭炮,“本后是那虎狼之地中活的阎王啊。”她粲然一笑,手掌在她惊悚地已经变形的脸蛋上拍了几下,“小乖乖,不骗你,真的。”

    她退后几步,等着花郎不顾婉贵人尖叫挣扎,替她将剩下的两条腿上也缠满了鞭炮,之后又捆上一圈大型的烟花在腰间,这才将已经吓得已经没了魂儿的人扔在了那一方看台中央。

    “婉贵人是吧,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你闺名叫什么,反正现在知道也没什么必要了。深宫之中,花前月下,岁月静好本是奢求,给你们安生日子,你们不稀罕,那也怪不得旁人。本后今日,若是不立威,这来东煌的第一个新年,怕是过不好了。所以,你虽只是一颗棋子,却也死有余辜,不要怪本后残忍无情。”

    萧怜欣赏般的从上到下打量着被困成炸药包的婉贵人,“这一番话,有点长,你,听懂了吗?”

    婉贵人见哀求没有,已没有活着的指望,做在地上破口大骂,“萧云极!我诅咒你,你不得好死!”

    萧怜挑眉,“不得好死这种事,我已经经历过了,不过尔尔。倒是你自己,不如趁着还活着,好好跳上最后一支舞,或许君上还会看你一眼,记住,一定要认真跳,因为你会死得很久!”

    话音方落,便有花郎燃了火绒,向婉贵人那边扔了过去。

    黑夜之中,一抹小小的亮光,在空中划出一道好看的弧线,之后在婉贵人惨叫一声之后,轰然炸开!

    噼噼啪啪,鞭炮的一连串脆响,伴着璀璨的火花,因着每一只并不是很大,所以也将人伤得不深,婉贵人在周身一连串的小爆炸中,尖叫惨嚎着在观景台上上跳下窜,带起一路电光火花。

    萧怜负手而立,根本无心欣赏这拙劣的窜天猴,只是静静地望向下面,夜色中原本安静的无数间宫室,纷纷亮了灯,不知有多少人,正看着这天澈宫下,半山腰处的残忍表演,声色俱全,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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