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助兴。

    漫长的一万响小鞭炮终于在硝烟中渐息,婉贵人已经皮开肉绽,体无完肤,倒在地上,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朗清又拿了只大礼炮,扣在了她头上,“贵人娘娘,最精彩的,留在最后,准备好了吗?”

    婉贵人垂死挣扎着,嗓子里已经说不出话来,也不知该怎么逃过厄运,朗清却已经点燃了引线,抬腿一脚,将她从看台上直接踹了下去。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飞瀑之下,半空之中,盛大展开的五彩万寿菊,将大半个大盛宫,照得雪亮,映出下面一张张惊悚的脸。

    萧怜皱眉,“朗清,怎么选了个菊花?这是要爆谁?”

    朗清:“……”

    等到那烟花渐冷,萧怜立在半山腰处,向下面那些或在灯火之下的,或躲在阴影中的,朗声道:“今日这只窜天猴,算是给大家一个见面礼!不管你们过去七年如何,总之,大盛宫,从今日起,我萧云极为后,若是有谁再敢造次,觊觎天澈宫,妄图加害本后腹中帝嗣,刚刚的婉贵人,就是你们的榜样!”

    她说完,拂袖转身离去,未再多看一眼。

    下方一片死寂,之后,姜艳翎缓缓提了衣裙,盈盈下拜,“谨遵帝后娘娘教诲,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以姜艳翎的身份,都已经示弱臣服,其余人等立时呼啦啦全数跪下,向着上面早已空荡荡的半山腰行了三拜九叩大礼。

    与此同时,天澈宫深处,胜楚衣坐在镜前,死死盯着镜中的自己。

    这一面的他,眉眼妖艳魔魅,七情六欲加身,滚滚红尘淬励过后,才有的无限风情。

    而镜中的他,却是端然淡泊,光华内敛,无情无欲的神祗模样。

    他的手在镜子上掠过,“你以为,请下九幽天就能与我抗衡了吗?可惜他在这尘世中的力量,远不及我,这世间的一切罪,一切恐怖,一切黑暗,一切杀伐,一切欲望,都是我力量的源泉。胜楚衣,你早晚是我的。帝呤她也早晚是我的。你为了她什么都肯做,她却对此一无所知,你日夜忍受煎熬,她却笑得春花烂漫,值得吗?”

    接着,他的手似是抗争般紧握成拳,因为用力过猛,骨节几乎变成了白色,用尽了全身力气,怒吼一声:“滚!”

    “怎么?你怕了?你的心性白日间受制于九幽,夜晚受制于我,既要与他的统御抗争,又要抵制我的吞噬,你如此疲于奔命,即便身负海皇血脉,又能承受多久?”

    “我再说一次,滚!”

    胜楚衣一瞬如妖魔,一瞬又痛苦不堪,而镜子那一边的影子,就是种冷冷地看着他,或者说是在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你看,九幽他对你的痛苦漠不关心,他对你,对苍生都是一样,永远只是冷漠地看着,自以为高高在上,享受众生供奉,却无所作为!而只有我,我一直陪着你,守着你,等着你,给了你最大的诚意,你却迟迟不肯将你那朵美丽的灵魂交个我,真是无情啊!”

    “你身体里的沧海诀已经开始被冰渊慢慢吞噬,胜楚衣,很快你也会放弃抵抗,又何必苦苦挣扎,不如现在开始,顺从一点,我会对你好一点,也会对她好一点,你别忘了,她肚子里可是还有一个小小的海皇呢。”

    “你敢动她!”

    “我动她?不不不,我疼她还来不及,胜楚衣,你们的事,我全知道,你说,若是我换成了你,她会不会喜欢?又或者,我做了某些事,令她嫉妒成狂,一发不可收拾?”

    “你给我滚!”

    “啧啧啧,这么大肝火,真是不值得,你有没有想过,我若是真的消失了,凭你的本事,能与九幽抗衡吗?你若是被他占据,会变成什么样子?快抬头看看镜子那边,一张万年冰川脸,无情无义,无欲无求,你觉得到时候,他会管你的小白莲?他只会将她扔回到西陆,奉上神坛,让她一辈子都坐在他的神像下,红颜白发,孤苦伶仃,直到终老!”

    胜楚衣的拳头越攥越紧,“最后一次,滚!”

    “胜楚衣,乖乖地听话,不要再挣扎了,只要你跟我配合,大不了这身子白天是你的,夜里归我。奥,不,你想要夜晚也可以,我这个人很随和的,我会……”

    咣!

    胜楚衣一拳重重砸向铜镜,将那镜子直接打了对穿,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这才心口剧烈的欺负,仿佛从噩梦中醒来一般,看着满是鲜血的手,重重坐在了椅子上。

    这时,外面响起萧怜响脆的声音,“胜楚衣,你在哪儿?”

    天澈宫里,有许多地方她都没去过,此时找不到胜楚衣,就到处乱转,“你快出来,我迷路了哎,快来救我回家啊!”

    她笑嘻嘻地,一面撒娇,一面喊。

    “怜怜。”

    她刚刚经过的一间宫室门缓缓打开,里面走出胜楚衣,眉眼间有难以掩饰的疲惫,看着她浅笑。

    “你在这里干什么?我找了你好久!”

    “来,抱抱。”

    他张开手臂,将她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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