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没走多远,萧怜忽然满脸是血地出现在他面前,“小渊渊,你干嘛要杀我?你不是很喜欢我吗?你怎么舍得动手?”

    劈面又是一刀!

    萧怜一声惨叫,死了。

    接着,没过多久,她又重新出现。

    千渊一刀接一刀,刀刀毙命,杀到最后,心力交瘁,心头最后一根弦,绷成一根极细的线,下面坠着千斤巨石一般。

    忽然,一个身上没有血,干干净净的萧怜在迷雾中绕出来,撞到他身上,“千渊?你怎么在这里……”

    千渊已经杀得麻木了,抬手在她脖颈上就是一刀,一颗头咕噜噜地滚了老远。

    迷雾之中,有个声音幽幽叹息,“千渊,你这样见了就杀,不加分辨,难道就没想过,也许这次自己真的把萧怜给杀了呢?”

    千渊猛地去看地上那截没了头的尸体,脑中轰地一下!

    持刀的手就开始有些颤抖!

    他的意志,终于崩溃了!

    霎时间,周围迷雾中走出不知多少萧怜和梨棠,手持与他一样的弯刀,浑身是血,残缺不全,向他索命!

    千渊手中的月轮刀颓然落地,合上双眼。

    有个细微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在耳边喃喃低语,“死就死了吧,与其在这里杀心爱的人一万次,不如就此了断干净。”

    无数月轮刀向他挥来,一只手悄然拾起地上的那一柄,直刺千渊心口。

    忽然,一朵花瓣飘来,那把刀被嗡地一声击飞!

    周遭迷雾轰然退散,一众黑衣人同时喝道:“何方高人!”

    空中一个声音空灵浩荡,“在本座眼皮子底下装神弄鬼,全都死有余辜!”

    胜楚衣蒙着面,从天而降,手持一直花枝。

    他看了眼立在原地,已失了神志的千渊,用花枝在他头上敲了一下,“醒醒吧,天都快亮了。”

    那花枝刚好碰了他头顶的百会穴,本已涣散的双瞳骤然凝聚起来,整个人就恢复了神志。

    原来他从始至终都立在原地不用,却在迷阵中仿佛走了千百里路,杀人无数。

    “你到底是谁?”为首的赤日堂统领喝道。

    胜楚衣也不语,扬起花枝为剑,便向几个人点去。

    月影之下,缭乱花枝犹如绝世之舞,惊为天人。

    然而,那舞姿只是瞬息,如昙花一现。胜楚衣骤然收了身形,周遭已是一地横尸。

    赤日堂统领看着遍地同伴的尸首,惊骇道:“你……!你到底是谁!”

    胜楚衣收了花枝,露在外面的两眼弯弯,“难道阁下看不出来?”

    “你用的是万剑宗的剑法!”

    “还算有几分眼光。”

    “你是秋慕白?”

    胜楚衣挑眉,没说话,看看一旁的千渊。

    千渊双手抱拳一揖,“多谢秋宗主仗义相救!”

    那赤日堂首领连退几步,“不可能,秋慕白绛衣白发,一柄桃花剑,世人皆知,哪里有你这样黑衣黑发还蒙着面的!”

    胜楚衣看了看手里的花枝,“本座若是用了剑,你哪里还有命在此废话?”

    手中花枝一颤,那杀手就跟着一个激灵,当下改口,“秋宗主说的是!谢秋宗主不杀之恩。”

    “好了,留你一条命,劳烦转告你的大金主,就说万剑宗的祖宗讲了,日月笙的命,谁都不准动,若是谁还敢惦记,先问问本座手中的这只不知道开得什么花的树枝儿!”

    他从头到尾也没说自己是秋慕白,全是借了千渊和这赤日堂杀手的嘴说的话,就把这门差事,给揽到了秋慕白名下。

    他口中的祖宗称的,自然是他这位秋慕白的师叔祖,可在旁人眼中,那宗主和祖宗也没什么分别。

    将来就算是与秋慕白当面对质,他只要随口说一句,对方认错人了,就谁都拿他没办法!

    等那杀手一个人连滚带爬跑了,胜楚衣摘了脸上蒙着的布,看着千渊,“千渊殿下,可有大碍?”

    千渊惨淡一笑,有些心力交瘁,“无妨,稍加缓醒便好。”

    “千渊殿下身陷销魂阵,也可谓是心狠手辣,毫不留情啊。”

    “假的罢了。”

    胜楚衣眼神就有些凉,虽然明知道是假的,可你杀的那么欢,实在是让人不放心。

    耳边,方寸天悄悄道:“胜楚衣,我猜,若是刚才身陷销魂阵的人是你,恐怕,你遇到第一个梨棠的时候,就栽了吧。”

    胜楚衣并不否认,也不理他。

    “既然殿下无事,那我们就来谈谈你这条命,值多少钱?”

    千渊一听就明白了,这两口子乘人之危呢。

    “尊上,还在乎这点钱?”

    “本座并不在乎,只是内子在乎得紧。”

    他故意不称怜怜,反而咬文嚼字地换了个词儿,就是故意给千渊添堵。

    千渊果然对“内子”这两个字十分地听不下去,“好吧,三千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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