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珩,亲了又亲,门口的白圣手和黑寡妇相视一笑,胜利完成任务,奥耶!

    北珩许久没见到娘亲,就有些认生,张着一对大眼睛,一边吧唧吧唧地啃着自己的小胖手,一边直愣愣地看着萧怜,看着看着,就咯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萧怜立时两只眼睛都笑弯了,“果然是娘亲的小鱼儿,娘亲和爹爹来接你,带你回家!”

    ——

    孔雀王的寝殿中,胜楚衣由千渊和以清陪着,进了幽深的寝宫,里面四下遮了严严实实地帐子,透着一股浑浊的药味,还有一种濒死的气息。

    孔雀王单字一个冕,一生纵横,将王朝推向盛世,最后临近终点,却是这样的令人嫌恶不堪。

    人生垂死之时,缠绵病榻,任谁都没了尊严。

    胜楚衣来到御榻前,垂眸俯视日冕,眼光之中颇有怜悯,却无慈悲,不似救世之主,倒像是接引的死神。

    日冕伸出枯瘦如柴的手,想要触碰一下神祗,可到了一半,又停住了。

    “尊上,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见您一面……,当年第一次见您,正值盛年,虽心生敬仰,却有几分不服气。再见时,已是中年,历经坎坷,终有所成,而你,依然一如当年,容颜不老。”

    胜楚衣静静地看着他,任他停在半空的手垂下,默不作声。

    “如今最后一面,我已腐朽如枯骨,而您,却风采依旧,不减半分,”他浑浊的眼睛打量了胜楚衣一周,“只是白衣褪尽……”

    日冕苦笑,“原来即便是真神入世,也逃不过沧桑欺凌。”

    胜楚衣俯身,拾起他那只垂落的手,“既然明白了这一点,你又何须留恋,不如安心去了。”

    日冕如回光返照一般,朗声而笑,“是啊,终于可以去了。谢尊上!”

    他缓缓闭上眼睛,安然辞世。

    床前一双儿女,默默跪下,并无该有的哀恸至极,哭天抢地,仿佛一切,本就该如此。

    等到胜楚衣从那满是药味的宫室中出来,回头看向千渊,“恭喜孔雀王。”

    千渊面容平静,“父王大行,脱离苦海,得以升天,才是可喜可贺。”

    胜楚衣笑意颇深,“没错,可喜可贺。”

    他触碰过日冕的那只手,不自在的拈了拈手指,辞了千渊,由宫人引着,去了下榻的宫苑。

    萧怜已经抱着北珩在院中等他许久,见他回来,举着北珩道:“快看,爹爹回来了!”

    北珩被举了个高高,口中哈赤哈赤地,向着胜楚衣手舞足蹈,萧怜喜道:“他还认得你呢。”

    胜楚衣凑近看了看北珩,“爹爹这么好看,如何不认得。”

    他也不抱北珩,先进屋去净手。

    萧怜跟着进去,“怎么了?”

    “碰了死人,不干净。”

    “刚才听见了丧钟,老孔雀王被你看死了?”

    胜楚衣将手反反复复洗了许多遍,才伸手要过珩儿,抱在怀中,一小团儿,疼了又疼,“他早该去了,只是不甘心罢了。”

    “奇怪了,你居然肯摸个临死的人,转性了?”

    “我只是好奇,他是怎么死的。”

    萧怜脸上的笑容凉了一下,“你是说……?”

    胜楚衣深深看了她一眼,“你猜的没错。”

    萧怜不语,警惕地看了看外面。

    胜楚衣逗了逗北珩,“锦都绝非久留之地,既然接了珩儿,就尽快启程吧。”

    “好!”

    胜楚衣带回来的消息,令萧怜许久都缓不过神来,当初千渊曾对她说过,他是踏过尸山血海,才走上皇权这一条路,现在来看,他这条血腥之路,远比她想象的更加残忍。

    第二日,两人借口国有大丧,不便叨扰,便匆匆辞行。

    千渊和以清也不多做挽留,只是将那只金贵的十六只銮铃的马车借给他们,以便路上照顾北珩更加方便。

    千渊虽身着重孝,却已是孔雀王的服制,并不回避胜楚衣,直面萧怜道:“还是那句话,若是有朝一日走投无路,锦都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胜楚衣抬手将人给捞到身后,“有本座在,怜怜不会有那一日。”

    千渊骄傲的头微微一点,“恭送尊上。”

    胜楚衣几乎是拎起萧怜,上了马车,不多做停留,径直出了锦都。

    马车一路不停,奔了一天一夜,直至出了孔雀王朝的疆土,进入那片海棠林,才稍作歇息。

    萧怜下车活动腿脚,望着被胜楚衣摧折地只剩下光秃秃树枝的海棠林,“千渊和以清真的亲手弄死了自己的父王?”

    胜楚衣用手指戳了戳北珩鼓溜溜的小脸蛋儿,“那寝殿中的药味,一嗅便知。我又亲手替他把了脉,不会错。”

    “他们有白圣手这样的人在身边,想不动声色弄死个人,倒也不是难事。”

    “我们的确低估了这姐弟两的心性。”

    萧怜就有些紧张了,“那棠棠和北珩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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